外忧暂停,内患依旧沉重,看又小又密地方块字依旧头晕脑涨,写起字来依旧脑子和手各自为政,云舒发现这副身体虽然不是什么冰肌玉骨,但真的很少出汗,但她每次做作业练这,都能憋出一头大汗来。
虽然不用交作业,但老师们眼睛又不瞎,黄老师很快发现她的异常。
周二是作文课,早上两连两节课都是他的课,上课的模式是布置作文内容,再简略讲一下作文的要求,读一篇范文,约莫占用小半节课,剩下的时间就是留给学生写作文。
本来云舒是不怕写作文的,她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作文都是拿高分的。
但是,当她摊开作文本看到上面的小格子时,云舒沉默了。
她目前还真的没有能力把她的字压缩进那么小的的格子里。
然而黄老师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讲台前,正用他一双温润但又不失威严的眼睛扫视着一众学生——两节课是专门给学生写作文的,但实际上大部分学生只在作文本上写上几个字就开始小动作不断,如果他不在这里坐镇,两节课后,教室里就能反了天。
他不能强逼这些学生都热爱学习,但他至少不能让他的课堂成为养猪场。
他的目光一直重点抓后排,毕业捣蛋的基本上都在后排,等他无意间目光浇到下面第一排的云舒上时,目光便情不自禁地凝滞了。
小姑娘正在认认真真的写着,从他的视角里,只看到桀骜不驯的发顶和她紧握的铅笔……等等,她怎么用铅笔写字?她怎么还用铅笔写字?难道没有告诉她初一了,得用原子笔写字吗?
黄骅突然想起各种关于她的传言和赵老师对她的态度,犹豫一下,他还是站起来,走下讲台,然后从她旁边走过,从第一排第一张桌子边走下去,遂个看了走了一遍后,停在了云舒身边。
云舒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她正全神贯注地与手中的铅笔做生死博斗,黄老师把作文题目写好,范文一读,作文框架和第一段就她脑海里形成了。
但要把那几句话写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摁在她作文本上,她真的几乎用尽了力气。
不能太用力,不能写得太大,不能写歪……实际上,用了许多力,写得太大了,又写歪了……写了十几个字,擦了二十几下,纸已经擦破了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