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脉中,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坐落在此地的,正是风灵都问情宗,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问情宗早已今非昔比,不仅规模大了数倍,就连天地灵气浓度也在多重大阵的加持下变得无比浓郁,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洞天福地。
在问情宗深处的一座庭院内,一个蒙眼青年正坐在房间内冥想,在他的身旁,还摆放着一把长剑,虽然剑已入鞘,但从其散发的气息依旧不难看出这是一把品阶不凡的灵剑。
青年一动不动,随着平缓而有节奏的呼吸,他身上不断显现出玄妙难言的道韵,即使气息内敛,但依旧能感受到他的强大。
青年正是惊蛰,距他来到问情宗,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如今他也已经突破大乘境,开始准备起了后续的飞升事宜。
“呼……”
某一刻,惊蛰微微抬头,张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转头面向窗外,对着远处的天际自语道:“时间到了,是时候该走了,有些事也得了结了。”
说完,惊蛰缓缓站起身,顺手拿起一旁的长剑,拉开房门走出房间,不多时便离开了庭院,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嘿嘿嘿,又捞了不少油水,问情宗这些年发展还真可以啊,幸亏当初没真的走了。”
另一边,问情宗的一处大殿中,一个神态猥琐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朝着一旁的小道走去,此人正是谭仁,此刻他正搓着手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口中还在不断地念叨着这些年在问情宗捞到的好处。
“过两天去帝都潇洒潇洒,说起来我都还没去过帝都呢,现在问情宗威名在外,就算是帝都的势力也要敬畏三分,我作为问情宗的长老,想来也没人敢动我,而且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个疯子也肯定哎呦!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挡我的……啊,是惊蛰长老呀,实在抱歉,我一时走神没注意到您,还请您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谭仁正念叨着,不想却与人撞了个满怀,正欲发火,可在看清来人后顿时就蔫了,原因无法,只因对方正是将问情宗抬到如今地位的存在,是他万万惹不起的人。
看着眼前的惊蛰,谭仁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随着问情宗的发展越来越大,他手中掌握的秘密已经不足以维持他在问情宗的地位,导致他也越来越边缘化,说话权越来越小,对此他心知肚明,因此在问情宗他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不敢再如当年那样嚣张跋扈,不然要是再出现三十年前那种事,惊蛰肯定不会再护着他了。
见惊蛰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默不作声,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谭仁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发怵,莫明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道:“惊蛰长老有事吗?”
良久,惊蛰才缓缓开口道:“谭仁,你这些年过得很滋润吧?”
谭仁闻言谄笑道:“托惊蛰长老和宗主的照顾,我这些年过得还凑合。”
惊蛰说道:“当年我替你挡了一劫,让你多过了二十几年的滋润日子,倒是便宜你了,不过有些债,你也该还了。”
闻言,谭仁心中不祥的预感顿时更甚了几分,但还是强笑着说道:“什么债?惊蛰长老在说什么呢?”
惊蛰淡淡道:“怎么,你忘了你屠镇的事了吗?”
谭仁心中一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某个可怕的身影,惊恐地说道:“那个疯……杨前辈回来了吗!?惊蛰前辈您可要救我!”
看着惊慌失措的谭仁,惊蛰无动于衷,开口说道:“看来当年杨奇把你吓得不轻,不过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你是不是忘了,在更早以前,有另一座小镇也遭受了你的毒手?”
说话间,惊蛰一身气势暗流涌动,谭仁感受到了可怕的气势,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同时努力在回想惊蛰说的到底是哪件事。
看到谭仁的神色变化,惊蛰心中明了,开口说道:“你忘了,看来被你毒害的凡人城镇还不在少数,你还真是罪大恶极。我提醒你一下吧。”
惊蛰语气一顿,像是陷入回忆一般,缓缓说道:“在六十年前,南方的一座小镇突然闯进了一只化神境的大妖,肆意地屠杀生活在那里的凡人,原本平静而美好的小镇顷刻间便成了人间炼狱,最后只有一个男孩逃出了那个地方。男孩躲在暗处,看着惨死的父母和那放纵妖兽虐杀的修仙者,他暗自发誓一定会杀了那个家伙报仇,然而世事无常,男孩又得到了那名修仙者同门的帮助,在他还恩情的时候,他决定让那个家伙多苟活一段时间,直到他还完对方宗门的恩情,再和对方算账。”
惊蛰缓缓看向面色惊恐的谭仁,继续说道:“谭仁,你觉得那个男孩会是谁呢?”
谭仁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他并不蠢,自然知道惊蛰突然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事的原因,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惊蛰长老饶命啊!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家乡,我知道错了,我一时糊涂,我这些年一直都安分守己,这您是知道的,一定痛改前非,发誓绝对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您绕我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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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谭仁的哭诉求饶,惊蛰没有任何神情变化,只是淡淡说道:“后悔从来不能掩盖一个人的罪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古往今来的道理,谭仁,你命该绝于此,若非有我,你早就该死于杨奇的剑下,能多活二十几年,你应该感到知足了。”
听着惊蛰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谭仁如坠冰窟,浑身忍不住地发颤,惊恐地说道:“你不能杀我!别忘了宾链洞只有我能进去,你杀了我,以后问情宗别想再用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