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县县城西南八十多里外的一处山沟里。
王猛手持钢刀劈砍这狭窄山路两边的荆棘艰难前行,身后跟着四个穿着衙役皂衣的锦衣卫力士,四人都是小西江月牙滩营地出来的同袍。
在这五个人身后,还有七八个原本金台县当地县衙的衙役。
“刘四维,大岭镇的人不会是顺口胡诌的吧?”,
表面上的身份是金台县县衙捕头,已经荣升金陵右卫锦衣卫小旗,但实际上干的是金台
县探矿队大队长工作的王猛狠狠砍断一根拦在面前的枝桠,回头对着同是锦衣力士的刘四维喊道。
刘四维也是当时李锦到金台县处理火烧税监案时从月牙滩抽调的十个人之一,如今作为王猛的助手留在了金台县县衙。
“不会,我打听了,不是一个人说过山里往年总有山里人拿着石炭出来到大岭镇卖。其实若不赶时间,到了冬天在镇上就能遇到那些人。”
刘四维嘴里叼着草根,“那些人不常见,但每年总会有一两个,而且长相有点特殊,所以大岭镇的人印象比较深。”
“长相特殊?”,王猛大概是累了,随便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就坐了下去,招了招手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开始休息。
刘四维坐在了王猛身边,把牛皮水壶递了过去,同时开口道,
“恩,大岭镇的人说,每年从山里出来到镇上卖野货的山民不少,但那几个除了卖野味还能带着石炭的人,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多数时候都是男的,偶尔还跟着女的,但都有两个特点。脸白,特别白,就跟生了病似的苍白。虽然白,但长的丑,特别丑,一眼就能
记住的那种丑。”
王猛一怔,眉头紧蹙,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思绪却被刘四维的话打断了。
“听说了么?乙大队的黄飞红几个人被宋百户送到毛山当道士去了。”
见王猛起了兴趣,刘四维继续说道,
“说是在甲乙丙三队里一起选了十个人送到毛山什么上清宗去了,可甲字队咱哥几个都不在,丙字队在镇江城里当值,所以那十个名额被
乙字队占了八个。你说千户大人让他们去道观里做什么?”
王猛的见识要比刘四维高些,脑子也灵活些,顺口答道,“毛山上清宗可不是什么小道观,论起势力来,算的上江南巨擘,只不过平日里
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刘四维似乎没在意王猛的话,笑吟吟的接口,“不过黄飞红和那个老黑那几个夯货都去了毛山,也算好事。”
“什么好事?”
刘四维戳了戳王猛的胳膊,“害!你忘了,自从咱哥几个不在,乙字队可赢了咱们好几场了。这回乙字队也失了几个大将,搞不好兄弟们能把积分
追上来了。”
王猛失笑,原来这家伙说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