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官署贴出来的告示,大多都不用衙门专门派人宣读,自然有好事的街坊带着几分得意的心态帮着围观的人念出来。
徐石头听不懂前头的“奉天承运,非敢自专”,也听不懂结尾的“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但这份告示的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
皇帝要收税。
“不光是加税,还要把以前漏掉的税给补上去呢。”,穿着青袍的年轻人在人群中嘀咕着。
这年轻人看着眼生,也不像是在这富宁坊的人,反正徐石头看着眼生,兴许是隔壁书院街的人,瞧着那手腕上露出来的皮肤看着就不像出力气的人。
“加呗,反正加不到咱们身上,东家们的事,操不了那个心,跟我们没关系。”,穿着粗布夹衣的汉子嘟囔着就要走。
这人徐石头认识,是刘家铺子的漆匠,好像是姓胡。
胡漆匠还没走出人群,青袍年轻人就嗤了一声,“谁说没关系?”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小哥,这话怎么说的,不是加商税么?跟咱们这些做工的有啥关系啊?”
年轻人用手指了指告示黄纸上的一处地方,一字一句的念着,“事工商者,兹在例内。明不明白什么意思啊?商者自然就是那些东家商贾们,但这个事工,不就是你们这些做工的么?”
牌坊下的众人轰然聒噪起来,“怎么会?”
不止一人这么质疑着。
就是向来老实的徐石头也满心怀疑,他可是听油坊里的账房老孙说过,百年前的那位正德皇爷可是说过,不加草民之税。
说起这个,那位读过几年书的孙账房可是大大的赞叹过,说什么乃是我大明第一善政。
可如今怎么会跟自己这些苦力收税?
不用徐石头这个木讷的汉子开口,已经走出去的胡漆匠已经梗着脖子转身回来,
“你这人莫要信口胡说,不加民税,是我大明的铁律,你再胡说,我报官将你捉起来。”
年轻人有恃无恐般的摇了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