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满堂的宾客无不是江南士林豪族,便是在职的官员也来了好几十位,六品以下的芝麻官甚至进不去喜宴的大堂。
谢逊这边则是一个亲人也没有,唯独只有两三个书院同窗作为男方宾客出现在了喜宴之上。
赘婿是不能做官的,所以实际上和赘婿没有区别的谢逊是不能住在金陵王家的。
半个月后,王家出钱在镇江府城内买下了一处硕大的宅院,送了几十个仆役女使,挂上了谢府的门匾,新婚夫妻回到了镇江府。
自此,镇江城里就多了一户高门,谢府。
镇江的士林也多了一个谢举人。
直到这时,身在铜锣巷的刘大力才知道谢逊已经完婚了。
心中为谢逊高兴的同时,也感到有些不悦。
虽说二人没有实际上的关系,但一己之力供养了他七八年,就算是个热心邻居,也该跟他说一声,请他喝一杯喜酒吧?
心中郁郁的刘大力直接找上了谢逊在镇江的新家,想要问个清楚。
虽已经不是穷人,但一副打扮也绝不是读书人的刘大力没进大门便被几个门子拦住了去路。
门子问话,刘大力总不能说自己是谢逊亲娘的姘头,无奈也只能说是谢逊从前的邻居。
这就被几个门子当做了想要攀附谢逊的刁民,说话也就不好听起来。
刘大力不想和几个下人动手,便悻悻而归,临走还被几个门子奚落了几句。
回到家的刘大力独自喝了一场闷酒,也冷静了下来。
做了十几年打行,人情世故也算看了不少,自然也想通了自己这个身份。
谢逊十有八九是要考进士的人,如今又成了王家女婿,如何还能与自己牵扯关系?
更不说刘大力和谢梅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若是让其他读书人知道,岂不是耽误谢逊的前途?
等刘大力一场宿醉,再醒来之后,就已经开始有些释然。
没错,自己是供养了那小子长大成人了,但自己也睡了人家的娘不少年,就当两不相欠了吧。
可偏偏这天上午,刘大力的家中来了一位客人。
那客人只有十八九岁,一副小厮打扮,进门后只说自己是谢府的下人,给刘大力送来的一封信。
刘大力是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