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徐清虹仔细打量了牛首山一番,随后根据以往经验,报出一个大致的年份。
“已有接近一百五十年之久了。”牛首山语气深沉地回答。
徐清虹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对于筑基期的修仙者而言,平均寿命大概也就是二百余载左右。
因此,一百五十年几乎占据了他们一生的大半时光。
牛首山瞥了一眼徐清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中一边向杯中倾注美酒,一边慢慢讲述心中的愁闷:
“师弟你看,我已经在这个筑基初期停滞了将近百年之久,对于道途,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说起来未免有些扫兴,也就不在这里赘述,以免影响了我们品酒闲谈的雅兴。”
“我也并非未曾寻求解决之道,只是终究未能找到有效的方法,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放弃。”
“这么多年来,除了履行宗门交付的任务之外,我大多时候都在酒楼里买醉,每日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不知何去何从,仿佛变成了龙幽殿内那些知知道吃喝玩乐、得过且过的灵兽。”
“起初,还会有一些修士来到龙幽殿租赁灵兽,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已不多见。”
“原因在于,那些灵兽的灵智低下,而且能力也日益减弱,以至于如今它们多半只能被圈养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寿元耗尽的那一天降临。“
“对于处于三层的那些金丹境的妖族灵兽来说,情况则有所不同。”
“这一境界的灵兽拥有极高的灵智,即便被囚禁于室内,它们也会时刻不懈地修炼提升,有的甚至尝试冲破阵法,以此来锻炼自己的神通能力。”
“当然了,长时间被困在同一地点,即使是金丹境的高级灵兽也无法幸免于心境的变化。”
“因此,它们通过攻击法阵的方式来进行情绪宣泄,以防长期憋闷在内心的情绪可能导致的性格扭曲。”
耐心听了牛首山的这一席话后,徐清虹心有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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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猜到了那位名叫青烟的前辈,为何会有那样的自称,这或许就是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心境发生了变化的缘故。
“听完师兄的一席话,师弟顿觉茅塞顿开。照理来说,三层的灵兽冲击法阵应被视为一种正常行为。既然如此,为什么宗门还会指派给执法殿这样的任务,让我等执事去平息这件事情呢?”徐清虹带着一丝不解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各个大殿的任务,向来都是由宗门长老发布的,长老的意图,我等筑基修士如何能够猜透。”牛首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望向徐清虹笑而说道:
“通常情况下,历代执法殿执事接到此类任务,往往会选择搁置不理。”
“宗门里的长老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凭借我们筑基境的实力,想要平息那些处于金丹境且愤怒的灵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弟却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好此事,足见师弟你的能力非同小可。”
“师兄过奖,师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徐清虹实话实说,若是没有那位名叫冰落的前辈提醒,她根本无法平息动乱。
“我明白师弟的意思。不说这些,我们喝酒。”
牛首山仰天哈哈大笑,那份洒脱自在溢于言表,他继续自得其乐地品味着手中的美酒。
时光匆匆如流水,不知不觉间,酒酣耳热,那份陶醉令他忘却了时间流逝。
转瞬间,桌面之上那一壶壶甘醇的佳酿已被他逐一品尝干净,直至最后一滴都不剩,空荡荡的酒壶映射出他的豪迈与洒脱之情。
“师兄好酒量。”徐清虹望着桌上那几乎已被牛首山喝掉大半的美酒,不禁对他那豪放的酒量赞叹道。
“师兄我今日难得喝了个痛快,接下来也该兑现诺言了。”牛首山说着缓缓起身。
徐清虹微微点头,起身与牛首山一同离开醉仙楼,来到执法殿内,两人拱手分别。
见牛首山已上楼而去,徐清虹返回宁幽间,望着桌上大堆的玉简,口中喃喃道:
“那么下一个案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