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振盛:“左右你们是一家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的观点始终不改。”
谢春朝双手交叠放于右侧,微微服身道,“那我只能送公羊将军上路了。”
明明在做着一件要人性命的事,可谢春朝却做得优雅至极。
公羊振盛闭上眼不发一言。
三位丫鬟从谢春朝身后走出,她们手中各托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盘,盘内分别装着毒药,白绫,匕首。
“请将军上路。”
谢春朝又是一鞠躬,言辞愈发恳切。
“何须如此麻烦。”公羊振盛的目光落在谢春朝腰间,“只粗郡主借我一物。”
谢春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心下明了,直接解下腰间佩着的横刀,道,“请将军享用。”
公羊振盛拔开剑鞘,乌黑反光的刀身寒气逼人,刀身上印着他半张苍老的脸。
微凉的指腹划过刀身,他轻声道,“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郡主,这刀应当还未开锋吧?”
谢春朝道,“这刀自落入我手后,再未杀过人。”
公羊振盛幽幽道。“既如此,今日就用我的血来祭宝刀。”
他话音刚落,便脖子一横,重重撞上锋利锋刀锋,肌肤瞬间被划开,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如同一口永不枯竭的泉。
他握刀的手微微松开,长刀应声而落,‘叮’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僵硬着身子缓缓向后倒去,鲜红的血浸湿他的衣襟,染红身下的被褥。
谢春朝瞧了一眼,而后弯腰捡起自己的剑。
她立在床前,本就微弱的灯火明明灭灭,简陋的小屋越发寒凉。
她幽幽道,“公羊振盛,你莫要恨我,也莫要恨哥哥。”
“要怪,就怪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待日后你们在地下团聚,帮我问问他,为何要对我们一家这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