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庆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虽然说的简单，却叫方元连连点头，觉得颇有深意。

“你这小子呀，有时候说话倒是挺老成的，根本就不像你这个年纪的说出的话。”方元如此点评着赵国庆。

“老先生过奖了。”赵国庆道。

“我知道你今天过来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让我给你做花灯吗？我作为几十年的老手艺人，曾经在厂子里待过几十年。”

“从厂子里退出来后就一直做指导师傅，带了不少徒弟，直到后来厂子渐渐没落，手底下的徒弟也越来越少。”

“现在就只留下那么一个小王八跟着我学，结果没学几天就要自己张罗着去做花灯开店铺。”

“哼，这臭小子，真是不知山高地厚水深。”方元笑骂道。

赵国庆静静听着。

方元又接着说道：“就是不想带出这样的徒弟，所以我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老子都金盆洗手了，谁也别再请我回去当师傅。”

赵国庆这才了然，这方元原来是因为对这个行业的心如死灰，所以才会如此执着金盆洗手。

赵国庆正听的聚精会神，又听方元突然说道：“你小子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次我就赔上我这老脸破例一回。”

“但是我要向你说明的是，我想做一套古代神话相关题材的花灯。”

方元说得非常认真，而且眼神紧紧盯着赵国庆，似乎是在严阵以待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国庆倒是有些不明所以，既然是老手艺家想要做的东西，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赵国庆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只要你愿意的话，这当然好了。”

方元知道，赵国庆这门外汉不懂得其中的道理，所以才又笑着说：“你知不知道这其中要花费的功夫，和材料使用的钱是多少？”

“哼！以前那些人就总是说什么耗时工费浪费钱，做出来的也就只不过是展览了几天，这个没意思的活物，所以根本就不愿意花心思去做这些。”

方元说起这些时，语气里的哀愁可以感觉得到，他对这事儿的执念。

但同时那股哀怨的情绪，也已经表明了他有许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