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都是那样,看起来很难,只要一上手,其实是很容易的。
安装防盗门的整个过程就是:把订做好的防盗门用人力三轮拉到住户楼下,这时就要看是几楼了。如果是一楼,肯定就省事多了,如果是五楼六楼,那时的这种楼层一般都没电梯,是需要把防盗门鼓捣到自己背上,反着双手死死抓住防盗门底部的两边,一步步背到五楼或是六楼,最高的还有七楼,很费劲的。
年轻力壮,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再往后,就是在安装的时候,即便没有人在旁边搭手,他也照样能独自完成。人年轻就是好啊!
按装防盗门其实技术含量并不高,毕竟都是定做的,基本都没有太大偏差。主要是调试锁,必须给人家调试到好用为止。开头几天都是老板跟着风子,三天以后风子就独立上岗了。
半个月之内风子都还在摸索阶段,可过后每天都能安装三四个门,和焊接师傅效率差不多,这个老板就特别高兴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带风子和焊接师傅,去东北人开的小饭馆,炒几个菜吃点喝点,风子的酒瘾也就是从那会养成的。
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老板每天挣多少钱,但想想那会应该是正赶上风头了,靠小作坊制作防盗门,老板应该是赚了不少钱。风子记得,最多的时候一个月都挣了一千六百多,你要知道,风子几个月后到北京时刷碗工资才三百块!
总之生意很好,老板自己也很勤快,风子和那个焊接师傅都更是整天忙的汗流浃背。但实话实说,老板人还行,不装不端,自己也不怕脏不怕累,跟大家相处的很和谐。
老板媳妇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不丑,比较胖。说话像从嘴里挤出来一样,有些尖细,初听多少有些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总以为她嘴里含着一颗糖,这种声音跟她厚实的身材很是不协调。
两个孩子,最大的才八岁。据说老大从小就过寄给别人的,不知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了。反正风子对那个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也就没去打听。
风子去的时候好像是四五月份,不久就开始热起来了。
还好,休息室旁边有个冲澡的地方,焊接师傅经常穿着短裤进去,肩上搭个毛巾从里边出来。老板让风子热了就去冲冲,很舒服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风子按防盗门的时间就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时间里,是风子最为光辉和出彩的半年。虽然每天很辛苦,但劲感觉越用越多,每个月上千的收入,让风子过的无比充实。当然,风子除了自己消费外,绝大部分钱都寄回了老家。
在家的父母,每个月基本都可以收到风子寄回家的钱,父母的日子,也应该因风子收入暴增,而比原先好过了许多。
那会,别说风子那个村,就整的乡镇出门打工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被传统思想禁锢着的深山老沟的农民,对祖辈留传下来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他们唯一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