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就像十三四岁的少年，无论是面色还是肤色，都呈现出活人的血色。

“今日之事，你做得没错。”

“如今人间出了新的天师，阴间的各方势力齐聚茅山，欲共议阴阳法则，此时不宜再生枝节。”

“西方黑暗生物趁此间隙闯入，有他在，反而是一件好事。”

少年赞赏地看着黑无常，缓缓说道。

对阴司来说，给人类增加几十年寿命简直是小事一桩，更何况洪震南本不该在今夜死去，阳寿尚未耗尽。

倘若真要把他的灵魂拘捕下来，也不过是为了给枉死城增添一丝冤魂而已。

“目前茅山的会谈，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毛小方以后的行为方式，甚至会影响到阴间各势力之间的平衡。”

少年字字珠玑，语速缓慢。

黑无常毕恭毕敬地聆听，不敢有任何懈怠。

人间现天师，对他们阴间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更别提这位新天师还是那位只认道理、不通权变的毛道士。

“唉，若是当初……”

黑无常刚想感慨一句。

四周的压力陡然增大。

只见眼前少年的眼中，多了几分寒意。

“大人恕罪，卑职失言了。”

黑无常立刻抱拳低头，不敢再多言。

有些话，只能藏在心底，永不能出口。

“罢了，你还是调动阴兵，回去阴司交差吧。”

“而对于那个人，你们最好跟他保持距离，尽量避免接触。”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