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省三听了,哼哼两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些眉目?你让那舞女调查什么人?”
“铃语虽然上了马车,但跟其他失踪的女子不同,并非搭上客人,而是在逃跑中迫不得已。故而现在将此案一杆子划入杨宝城的连环案中,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晁荃如谨慎道,“况且,她也曾向我透露过,曾被电器事务所总务科的林科长纠缠跟踪过,或许类似的事亦有发生,还不能完全排除可能性。”
“林科长?行,我记下了,回头把人带过来好好问上两回,看看能不能挖点什么吧。”
晁荃如虽感激刘省三的相助,但他直觉那个林科长不是能把人直接掳走厉害角色。从他的观察看,此人是好色虚荣又胆小如鼠的。可退一步说,铃语当时又确实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
其中的矛盾之处令他费解,疙瘩就在眼前,却怎么撕扯都解不开,郁闷得很。
“此案最好暂时单独处理……”
晁荃如还没说完,刘省三就摆摆手。“我懂,要是并到杨宝城案子里,那就得移交给日本人,我不傻。”
办公室里气氛低迷,这时叩门而入的警员不禁瑟缩了一下。“报,报告,我们沿证人所示路线,找到一只女式皮鞋。”
“拿过来。”
“是。”
刘省三接过用一块布好生包裹的鞋子,打开来仔细瞧。晁荃如也凑了上来。
警员继续道:“目前只找到这一只,另外那只下落暂时不明。”
“继续找。”刘省三眼睛都没眨一眨。
“是。”
鞋子在刘省三的大手掌握中显得格外小巧,晁荃如目测尺码,确实是铃语的尺寸。鞋子后跟不高,但已经跑断了,悬着半截后跟要掉不掉,能看得出当时鞋子主人跑得有多么焦急拼命。鞋子皮质上乘,价格不菲,若非迫不得已,并不是说扔就扔的。十有八九,是铃语昨晚跑掉的不假。
晁荃如擅自从刘省三手中捏起它,仔细瞧了瞧鞋底,尤其是上面沾染的泥土。而后又放在鼻下嗅闻两下,好像是个对气味上头的痴货一样。可惜,没有特别的发现。鞋子没浸过泥巴,上面残留的一丝香水味,也该是从舞厅中带出来的,与铃语身上常喷的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