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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柴老二自己也是个车夫,知道拉客最忌讳分神搭话,客人都巴不得你是个只会说“您请”“慢走”的赶车木偶,随便开口说话是要被呵斥扣钱的,更不提还是跟熟人拉呱。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着了车里贵客,连累茅大昌再被责罚。
可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茅大昌拉得是辆空车,四面帷子都放下来了,遮得严严实实,这般说话里头也没人搭腔,不似有人的模样。
他松了松捂嘴的手,疑惑道:“你真个拉人了?”
“骗你做啥?”茅大昌既害怕露馅儿又害怕女人醒来,一心只想打发柴老二赶紧滚蛋,于是他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子,敢伸手挑起柴老二那侧的帷子一角来,想让他看看里面女人的脚,“你看你看,是睡着了。”露了一瞬便又放下了。
这招果然好使,从柴老二那个角度正好能瞅见一双穿了高跟鞋的脚,来不及看清小腿以上的模样。他是不知道里头坐了贵太太还是贱娼妓的,只道是能雇得起自己这双驾马车的肯定是个有钱的主,那必定不好得罪。
“哎哟,还真是。”柴老二吓得酒都快醒了,把嘴巴捂得更严实了,几乎是用手势比划加气声跟茅大昌说道,“你当我放了个屁,嗐,这事儿闹得……我先走了啊,回头再约,你别忘了把马安置好。”说完便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茅大昌盯着他跑远,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险些把自己个儿给憋死。
他觉得自己那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今晚这一趟,怕不是要短上几年寿命的。
想了想,不放心,又轻轻扭身,划拉起紧靠他背后的那片帷子,只开一条缝隙,往里头瞄,在看到女人确实酣睡时,他才把心给摁回原本的位置上,顺畅呼吸起来。
此时,前头那辆小轿车总算弄清了方向,司机下来摇了几下摇把,车身抖了几抖后,坐回去又突突出几团烟雾,这才跑远了。
路通了,茅大昌也赶紧舞了鞭子,短促吆了声,催动马车,轱辘着消失在了没人注意的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