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裕中间牵线互相做了介绍。这户人家姓高,在村里是少数姓,夫妻俩婚后才搬来这村子,家里男人以前算个游医,现在定居在村里,平时就采采药,种种茶树,替村里人看看头疼脑热贴补家用。
他们当然记得高和裕,只是为时隔大半年再次登门的缘由感到有些费解——
晁荃如提出要去他家坟地看看。
夫妻俩都是好说话的老实人,听了这请求,虽有疑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男人就撇下饭桌,带他们出门了。
高家坟地就在屋后茶园子里,走不了几步路。茶园子不大,就七八株茶树。里头说是个坟地,其实也只有可怜的娃娃和那两截断骨的小坟包,凄凉又萧索。
两个坟塚都用这山里的石头竖了碑,一个大些,一个小些,一个有名,一个无名。
高和裕毕竟穿着警服,就代替他们三个给两个逝者都分别上了三炷香,算是告慰叨扰。
晁荃如对这个高大夫说:“还请节哀,有些事情尚且不明,故来打扰,请见谅。”
男人见眼前这人知书达礼、丰神俊朗,又穿着不俗,一时摸不清对方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应声称是。
旧事重提难免伤人情感,晁荃如便尽量语气柔和,问说:“请问令郎出事之前,村里或山上是否有异常之处?”
“这……”许是已经过了些时候,记不真切了,高大夫仔细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说,“我并没记得有什么不妥,就照往常一样。”
听对方又提起这事儿的细节,他不免有些诧异,反问:“是有什么变数了?我儿真的不是困在山上冻死的?”
真的?
“高大夫为何这么说?”听这语气,似乎之前便有其它揣测,难免让晁荃如好奇起来,“您不觉得令郎是受困遇寒而亡?”
对方的神情闻言立刻凄冷了下来,苦笑摇头,也不知是悲还是怨。他说了让众人觉得吃惊的话。“我倒宁可相信娃娃是被山里妖精给吃了。”
“为何?”晁荃如连忙问。
男人看着墓碑,眼神悲怆。“我这娃儿,自打能跑能跳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