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语贴在他怀里舞动没受到丝毫阻碍,反而被带动如翩翩蝴蝶般轻盈好看。
铃语晓得周围有人在看他们,便知今晚这戏是真个做全了。她想起什么,笑说:“前段时间牛少爷来了,也是这么带舞步的,你们二位倒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她不用说是哪个牛少爷,晁荃如也知她指的是谁。心道,那时他们整日厮混在一起,怕是连眨眼都要一个频率了,跳舞也是一起学的,当然极像。可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宣扬的经历,晁荃如不愿多提,只是闻言笑笑,反问她:“牛西宿也是慕名而来?”
铃语咯咯笑了两声,确实如脆铃响动。“约莫是的,他也算是个稀客,可一来就包了我的场子,那晚砸了不少银子。”
晁荃如一挑眉。“他不常来?”
“不来的,一年也见不着个一两回,听说现在谈生意都改在饭店了,这两年规矩得很。”
晁荃如诧异,他今早在安娜别墅确实见到了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还以为牛呈奎的“改邪归正”只是嘴上说说,毕竟那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像个会踏实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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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说了什么?”晁荃如问。
铃语不知这其中有何能勾起对方的好奇以至于让他这么问。可既然对方问了,她便要如实作答。“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东拉西扯。因为许久不来,姑娘们换了些人,他就问了些新人旧人的事情。啊,也说起骊珠来着。”
“怎么问的?”
“就是问怎么不见人,都去哪儿了之类。”
“你怎么答?”
“自然是按六少你教得答,没提当初那案子。六少你……是担心什么吗?”要防着牛呈奎这件事铃语可并未料到,故而当时话说得多少有些随性,眼下她也担心自己是否出了错。被责备是小,若惹晁荃如不高兴而丢了这个靠山是大。
幸好眼前这人摇了头,并未追究。“没什么,倘若再有人说起骊珠的名字,你记得告诉我。”
铃语赶紧点头应道:“晓得了。”心底着实舒了口气。
她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原本掂量着觉得它无足轻重,不打算提,可一见晁荃如竟对情报如此敏感,她觉得还是多嘴一说更为妥当。
“六少,我那日从一客人口中听到个名字,心想在报纸上见过的,和那案子有关。”
“谁?”铃语口中的案子早已了结,除了那个叫骊珠的女人的下落,已没有什么可让他记挂,故而他此刻也没有特别在意。
“徐老板,就是平度街那间公寓的房东。”
“徐宝鸿?”晁荃如想起那个敦实殷勤的身影来。
“对,是这个名字。”铃语见此时伴奏的音乐声音变轻了,怕谈话漏进旁边人的耳中,于是勾上晁荃如的脖子,状似暧昧地贴近了些,才又说。
“听人谈论起,他死了,听说是卖了公寓回老家的途中遇到土匪了。”
晁荃如眉头一锁。“何时的事?”
“好像有一阵子了,”铃语仔细琢磨了琢磨,说,“约莫一个多月前吧?”
对于这人的死,晁荃如心里是未见波澜的,鲁中匪患猖獗,也常听到一些劫杀案子发生,只是他莫名想起了此人当时因为供出了间谍而诚惶诚恐害怕报复的模样来,不知怎的,在他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