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守在这儿。”对于张八两口中的“明天”会不会顺利到来,晁荃如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安,左右回到家也是忧心失眠,不如索性在这里熬夜罢。
他抬头看看外头天已见黑,这才想起来问张八两:“诶,你今日不用赶日落前回去?”
张八两挥挥手,没当回事儿。“不用不用,芦苇最近有人陪,我不在也一样。”
“你家里还有旁人?”晁荃如皱眉,他觉得自己观察力向来尚可,但没发现张八两屋里还有别人同住的迹象啊。
可张八两不答他了,只嘿嘿地笑。那笑容让他想起了芦苇来,两人装傻充愣的时候一个模样。
“既然你们都留下,那我去安排值夜。”刘省三起身奔外头去了,闲话家常的话他就敬谢不敏了,听了也无甚用处,远没有查案子有趣。
刘省三走下楼见手底下的人正聚在一起分东西吃,眉头一皱,便问:“吃什么呢?”
巡警们立刻放下吃食立正敬礼。其中一个回报说:“报告巡长,是张大夫的家里人来送的饭。”
“送饭?人呢?”
“刚送进去了。”
刘省三见底下人战战兢兢的模样,虽说此刻正执勤,但也没有饭在眼前忍着肚饿让人干活的道理,便大手一挥。“继续吃吧,快点吃完值岗。”
“是!”巡警们喜笑颜开地又聚到了一起。
刘省三嘴角松了松,继续朝里走,可走一半又停下了。他琢磨琢磨,觉得张大夫被他们困了一下午,确实也难为人家了。此刻自己在人家用饭时进去打扰,多少有些催促赶人的意思,不如就稍候些,等上一刻钟再说吧。于是他又折回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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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荃如见刘省三刚下去就回来了,免不了好奇。
“这么快?”
刘省三便转述了楼下的事。“大夫家里人来送饭了,小的们也吃着呢,让人吃完再说罢。”
张八两一听来了精神。“楼下有饭?”他肚子正饿,对“饭”字格外敏感,肚里泛起一阵咕噜声,寻思下去分上一口垫垫也是好的。
晁荃如嗤笑他,说:“这么饿?我来时给芦苇买了点心盒子,放车里了,你要不要拆了吃两口?”
“那个就算了吧,我可不想听那小子絮叨个没完。”张八两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和各位大哥们抢一口就得了。”
晁荃如笑话他,他置若罔闻,飘飘忽忽地下楼去了。
可没想到等他的不是饭,而是一个骇人的场面。
“晁荃如——!刘巡长——!”他一边扯着脖子朝楼上嘶吼,一边冲过去救人。上头的人很快便有了响应,三步并一步跳下来,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所有一楼的巡警在地上歪歪斜斜倒成了一片,生死不知。
张八两在横七竖八的人之间挨个探脉,幸好幸好,都只是昏过去了。
晁荃如第一个反应过来,朝里面审讯室冲,刘省三拔出枪来紧追其后。
可惜他们都晚了一步——门口守备额角有血,门大敞着,张大夫也昏倒在了地上,而那个女人却不知所踪。
刘省三把地上的食盒一脚踢碎在墙上,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奶奶的!在饭里下药!”
“追!”晁荃如掉头就跑。他飞快地算了时间,从刘省三上楼到张八两惊叫,前后也不过两三分钟,此刻歹人肯定没有跑远。
“你照顾伤员!”晁荃如飞奔越过张八两时朝他喊着,自己拖着话尾与刘省三一前一后冲进了夜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