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能找到?”
“我倒希望他找不到。”晁荃如的答案出人意料。
“为啥?”
“能找到说明是车祸时甩出去了,而找不到的话……”
张八两恍悟。“就是被凶手带走了!”
晁荃如笑着点头,继续埋头研究眼前这件血迹斑斑的破袄子——这是件让他有些意外惊喜的证物,上面能看出的东西很多。
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一件平平无奇,满是补丁的破衣服,破到一般人都不会多看两眼的那种。但在晁荃如眼中,他几乎能看出它原本的主人是什么样的形象。
袄子的肩膀很宽,身量很足,但腋下肩线处仍能看出微微撑皱的痕迹,说明穿它的人身形魁梧,本来的尺寸比这件袄子更宽厚。
晁荃如盯着上面的补丁一块一块地看,嘴里嘟囔说:“这些缝线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有疏有密,至少……三种缝纫的方法。”
张八两也凑近些,发现确实如此。他指着其中一片补丁说:“真的,这块缝得周正,针脚细密秀气,应该是个女人缝的。而这块补丁补得好生敷衍啊,我缝的线都比它好,男人缝的?”
“有可能,肯定用不惯针,性子也急躁。”
“诶,你看这个,虽然针脚粗,缝得急,但手很稳,补丁裁得也正。”
张八两左右清算了一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还真就是三个人缝的模样。
晁荃如指着最后那处补丁,说:“这个应该是袄子的主人自己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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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八两眼睛睁得溜圆,抬头瞅他。“你这就有点玄乎了啊,它自己告诉你的?”
晁荃如嗤笑他荒唐的说法。“它没告诉我,它写在‘脸上’了,”他有意调侃张八两,见对方要生气,赶紧解释说,“你看这个针脚均匀倾斜的方向,你自己拿针比划比划。”
张八两也听话,右手捏住空气里的一根针,左手扯着布就开始缝。连缝了七八针,他反应过来,说:“这人是个左撇子啊。”
晁荃如拾起袄子的两个袖口,放在一起比较给张八两看。果不其然,左边袖口的磨损和补丁比右边多上许多,差异非常明显。
“你观察力好,但很少推理联想。其实细节都印在你脑子里了,给它们连线就行了,毕竟所有的东西都存在因果关系。”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张八两咂摸咂摸味儿,“跟游戏似的。”
晁荃如轻笑,说:“你要把它当成解谜游戏也未尝不可。”
“那让我‘推理推理’,另外两个人和他什么关系?”
张八两有了兴致,晁荃如就由着他,立在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