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一挑眉毛,心虚问道:“就这样”?
徐墨喝了口酒,反问道:“不然呢?真当我是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哥啊”?
女帝看了徐墨一眼,想了想,直接倒打一耙,不服气道:“哼,就算如此,也是你自己说得不清不楚,况且,你看那种地方也是事实”。
徐墨嘴角抽搐,说不出话了,他觉得再怎么纠结,最后错的应该都会是自己。
他确实是想到了江南,那个众多文人,用无数诗词歌赋吟咏的地方,十里秦淮河畔,才子佳人,深情缱绻,桨声灯影下的画舫,歌声悠悠,文人墨客与花魁的风韵趣事,以及赏花灯、猜灯谜、放烟花,唐诗比斗。
遗憾这么多年,竟然没去那边游玩见证一番。
女帝看似漫不经心问道:“觉得好看吗”?
听到这话,徐墨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小心翼翼道:“你指那方面”?
女帝问道:“高楼的女子,漂亮吗”?
还好不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徐墨心念一动,脸不红心不跳道:“之前只顾着想事了,倒没认真去看,不然我再仔细瞧瞧,待我见过后,再给你答复,行不”?
女帝当场回绝:“不用了,我就是随口一问,其实一点也不好奇”。
徐墨点头道:“那就不看了,反正再好看,也没你好看”。
女帝脸色如常,嘀咕道:“油嘴滑舌”。
徐墨突然笑了起来,将酒葫芦别回腰间,走到女帝面前,身体微微前倾:“话说,你方才是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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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别过头:“犯不着”。
徐墨眯眼微笑道:“那就是吃醋了”。
女帝慌忙否认:“谁,谁吃醋了,你少胡说”。
看着女帝那又气又急的模样,徐墨忍住笑意,四处闻了闻,然后看向女帝,一本正经道:“那我怎么闻到有一股醋味,难道是有人把醋带到城头上了,还打翻了,你没闻到吗”?
醋味自然是闻不到,但一股如兰似麝的体香倒是环绕在鼻腔,沁人心脾。
女帝哼了一声,双臂环胸,冷笑道:“我只是记得某人今天晌午才说过,不想去那地方来着,这才半天时间不到,就看着目不转眼,一动不动,魂也被勾走了,让我不如怀疑,其的诚信,是否值得信任,仅此而已”。
徐墨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如此”。
兴许是遇到什么开心事,徐墨摘下刚别在腰间的酒葫芦,兴致很高的大喝起来。
女帝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多解释了,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想起江南来了”。
徐墨笑着回道:“在想那么多文人墨客,还有大诗人,在那挥毫泼墨,描山绘水,抒发豪情,无不称赞江南之美,美如画,我竟然差点将它忘了”。
女帝说道:“你不是在江州待过三年吗”。
徐墨笑道:“只是待过而已”。
女帝有些奇怪道:“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悠闲自在的”。
徐墨嘴角抽搐,无奈道:“哎,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原本想着是实力有成了,再去策马饮酒行走于江湖,览山水风光的”。
女帝愕然道:“你不会这么多年没出现,是在一直修炼吧”?
徐墨半真半假点头道:“一开始是世道纷乱,后来知晓了一些事,只是我行事已经很低调了,结果比我设想的要坏,我第一次出山一趟,回来就被找上了,后面的事,你也应该清楚了”。
女帝皱了皱眉,试探性问道:“袁天罡”?
徐墨嗯了一声:“我其实早该想到的,在孟婆拉拢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是被盯上了”。
徐墨又说了一句古怪的话:“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也说不定”。
女帝突然有种感同身受,嗓音低沉道:“徐墨,你知道吗,我曾经和你一样,也想策马行走江湖,只是我带的并不是刀剑,而是笔墨纸砚”。
徐墨轻声问道:“你最想去哪”?
女帝沉默了下去,仰起头望向出现繁星点点的天空,片刻之后,收回视线,微笑着转过头:“岐国以外的所有地方,我都想去”。
只是笑容多少有些勉强。
徐墨诚心诚意道:“放心,会有机会的”。
女帝觉得很难,她和徐墨总归是有所不同的,他有选择的权力,而自己还不知又要等多少个十六年。
但她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今天的好心情,转头问道:“那你呢,徐墨,最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