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竹林雾重,雾气中带着湿润,能闻到淡淡清香竹味,其中混杂着泥土翻开和枯叶味道。
徐墨背上长匣,腰间别着葫芦和竹笛,蚩梦,候卿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就踏往娆疆之路。
竹林好似被清水洗涤过,雾水打湿一根根长竹,清莹透绿,悬挂在竹枝叶的水滴,时不时滴落在地,渐起微小水花。
往南出了竹林,三人就来到一条还没半丈宽的小路。
黔州和娆疆十万大山接壤,通往娆疆的路自然不止这一条,只因这条路,是很多仰慕蛊术的人,开辟出来的近路,只需循着这路一路南下,不稍一日,就可到娆疆。
候卿走在前头带路,作为勤奋好学的代表,行走也不忘练习,吹奏骨笛传来刺耳声,回头期盼望向蚩梦。
“师父,觉得徒儿是否有进步”?
蚩梦左手揉着耳朵,狠狠瞪着候卿,毫不客气道:“你都问几遍啦?难听的很,不要再吹了”。
“嗯,徒儿还需多努力”。
候卿受了白眼嫌弃,没有丝毫沮丧,看了眼骨笛,反而是越挫越勇,奋发图强回过头再次练习起来。
蚩梦微微张开嘴,深受打击的垂下双手,拉开和候卿的距离,似乎这样能减轻入耳的杂音。
走在最后面的徐墨,笑了笑,将手中竹笛插回腰间,上前几步,和蚩梦并肩同行。
三道身影在小路上愈行愈远,慢慢消失在清晨的白雾中。
…………
傍晚时分。
蚩离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回到死溪林,看到蹲在秋千上的鲜参,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举起手中的整只鸡,晃了晃,后者咬了口青果,扭过头切了一声。
蚩离习以为常,自从和蚩笠周旋开始,婆娘每次看到自己回来,都不会给好脸色。
自顾自的生起一堆火,照亮有些昏暗的空间,将鸡架在火堆上,面对鲜参笑道:“婆娘,你说姑娘在中原做什么,好像有段时间没写信回来了”。
“我哪个知道,怕是找到自己喜欢的男娃子,不想家了”。鲜参狠狠咬了口青果,道:“每次都拿姑娘说事,蚩离,你就这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