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组虽然也在调查最近出现在东云省的案子,可都是没有此等“殊荣”。

等孙明哲开发出能力,他迟早要联合对方把这混账揍一顿。

越想越气,周乘月干脆一巴掌拍在卢毅的肩膀上,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眼不见为净。

所幸,遥锦也与他抱有相同的想法。

“我知道,他的话我从未放在心上,但张佑仁的死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会给他的亲人一个交代。”

女人平静了不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可旋即,对方长叹一声,转口说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说回正题,那安医生应该和你们一样,也是能力者。”

听到关键词,本不想理会的周乘月当即又将头转了回来,问道:“是他把你治好的?”

“你受了什么伤?”

“一条手臂没了,但才两天不到就又长了回来?”

遥锦拍了拍自己套在病号服中,已经恢复如初的右手臂,说道:“我醒过来没多久,那安医生就来看望我了。”

“他对于张佑仁的死表示了遗憾,在他眼里,张佑仁似乎也是他本可以救回来的人。”

“但我后来去看了张佑仁的尸体……烧成那副样子,就算送到医院,也肯定是无力回天了。”

“……治愈系的能力吗?还是诡异遗物?”周乘月皱眉问道。

他并不觉得隐瞒有什么问题,毕竟就连自己也没有向安玉晴和盘托出的打算。

对方能在对诡异调查局的人到来之前发现他的难处,还特地帮他一把,将他打晕,就已经让他非常惊喜了。

“不知道,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卢毅惹人厌烦的声音又从身旁响起,可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多做理会。

可对方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即使知道你有能力,他还是这般保密,是像你一样,也怕被发现……”

“够了!”周乘月厉声喝道,打断了卢毅的声音。

他能听出来,对方一半是在怀疑安玉晴,一半是在讽刺他。

后一句话他可以忍,但是前一句不行。

他不能让安玉晴受这等冤枉。

可正当他想要发作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从病房内响了起来,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你们没有猜错,我确实拥有治疗一类的能力。”

他一脸慌乱地转头看去,见站在门口的人正是安玉晴,便一把推开卢毅的身体,上前急切地解释道:“别听他的,我从未怀疑过你。”

安玉晴就是曾经的他。

对这个世界拥有着最美好的期望,亦拥有着最热切的理想。

只要看着安玉晴,他就感觉那个陌生的自己还没有彻底腐烂,即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当初,他也想尽力保下这份美好。

所以,他不可能去怀疑曾经的自己的。

“我知道,乘月,我也同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你。”

可面前的安玉晴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生气,对方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眼睛因他解释的话语而微微弯起,慢慢伸出手,宽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是好人。”

“好人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

那话语如春风般柔和自然,轻松便平定了他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可是……

窗外的阳光洒在周乘月的身上,照亮了他的身体,却是为安玉晴的面容投下了大片阴影。

那双乌黑不见光的眸子藏在厚实的镜片下,似是摄人心魂的诡器,让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可以做的更好。”

可还未等他想明白这份心态从何而来,对方便揽过他的身体,附上他的耳畔,呼吸的气流喷洒在他的耳边,就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你们都可以做的更好。”

“我可以,再给你们推荐一个人选。”

周乘月愣愣地看着安玉晴离开自己,拿出自己的手机,向外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看着这一幕,寒意虽然尚未褪去,他的心中却是又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喜悦。

安玉晴并没有责怪他。

对方依旧愿意帮助自己。

笃笃,笃笃。

念头刚落,敲击玻璃的声响突然从身后响起。

周乘月立刻循声望去,发现不知何时,一个黑发蓝眼,身穿白色护理装的女人蹲在了几乎只有半掌长度的窗檐上,正在面无表情地屈手敲打着玻璃。

旁边的遥锦见状,当即走上前去,打开了那扇紧锁的窗户。

直到女人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安玉晴温润的声音才继续从身后响起:“介绍一下,这位是恩希雅,维格兰人,目前是我的助手,她应该也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助力。”

周乘月听此,顿时点了点头。

可他的注意力却并非在那外国女人的身上,而是在对方一直紧攥在手中的东西上。

那事物浑圆白润,如玉般白皙细腻,带着一种朴素的自然美感。

馒头?

现在这个时间,食堂好像才刚刚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