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待看到楼顶再也没有了一人一诡异两道身影后,奥洛森便皱眉看向将枪缓缓放下的安德烈,低声质问道。
“……今年还能再开两发,第七发就要了我的命了。”
安德烈扯了扯紧贴在脸上的布制口罩,因火焰燃烧而升起的热浪让他有些闷热:“我不想将这最后的两颗子弹用在‘危害’级诡异的身上。”
埃里克斯在教堂的遭遇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安德烈,这片小小的地界可还存在着“灾害”级别的诡异,为后面的战斗留一手总是有必要的。
也多亏了这个诡异过于胆小,否则要解决它,可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我以为你会稍微隐瞒一下自己的底牌。”奥洛森诧异地说道,挡在身前的枝条慢慢回缩回地下,一直沉默不语的黛拉从台上跃下,小跑两步来到了奥洛森的身边。
“我为什么要隐瞒?更何况这也不是底牌。”安德烈发自真心地问道,有话直说的性子让他口无遮拦。
他踢了踢已经化成一地灰烬的小泽京太郎,也从舞台上跃了下去。
看着瘫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行动的戈里尼奇,安德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蹲下身,一巴掌拍在了男孩的脑袋上:“给我起来!”
“队长,我的腰断了!”戈里尼奇一脸痛苦地大声回报道。
“少来!就凭你小时候吃下去的那口肉,你的身体现在也该好了!”
安德烈佯装欲踢,躺在地上的戈里尼奇见状,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附和道:“队长说的对,我确实好了。”
“是吗?那我可就有点问题了。”
一道几乎降到冰点的声音从戈里尼奇的身后传来,奥洛森将法杖抵在戈里尼奇的后背上,像是在面对一个死人般冷淡地说道:“公交车上的那一幕,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
戈里尼奇快速眨了眨眼睛,可无辜的表情刚一摆出,黛拉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埃德温呢?”扭了扭右手手腕的金发女人疑惑地问道,可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让人拿不准她是否真的在关心对方的去向。
“埃德温不就在……嗯?”
奥洛森自然而然地伸手指向埃德温曾经站立的方向,可余光瞥去,竟是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埃德温呢?
“我在这里……”
沙哑难听,如坏掉的鼓风机一般的声音从剧场的右侧响起,他们当即转头,看向蹲坐在地上,满脸生无可恋的高瘦身影。
在一地焦褐之中,几块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金属被他整齐地摆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看样子,似乎是某种机器的零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