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又奇怪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沿着墙壁的缝隙渗进骤然安静下来的狭小房间。
“那是什么?”野岛空的头顶闪过一段小小的字体,他时不时的看向外面,随着声音逐渐逼近,镜片下的眼神越发惶恐。
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这间房子的门框已经脱落,木门卡死在了半掩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正常体型的孩子恰好可以通过的缝隙,可也因此完全阻挡了从室内投向外面的视线。
拓真佳奈摇了摇头,她想要起身,却又被岛行稚音拉了回来:“你要干嘛,别出去。”
你要出去吗?
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从半开的抽屉里爬出,跌落在地,崩散成一地残肢断臂。
“没事的。”拓真佳奈拍了拍岛行稚音的胳膊,爬出了桌底。
反正死了还可以重来,怕什么?
这么想着,拓真佳奈转过头,看向了门口。
她看到了一颗人头,一颗从门外伸进来的人头。
两颗无光的眼珠不偏不倚的盯着还没有从地上直起身来的拓真佳奈,一人一头对视良久,那颗脑袋终于一声不响的平移出了房间。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
草。
拓真佳奈下意识地在心底暗骂一声,也默不作声的退回了桌底。
野岛空瞪大眼睛,看着原路返回的拓真佳奈,不禁问道:“怎么了?”
“空,你的奶奶长什么样子?”沉默了一会儿后,拓真佳奈问向野岛空。
“脸瘦瘦的,头发很少,因为奶奶生病了。”
“她的左额头上是不是有一颗痣?”
拓真佳奈盯着地面,接连问道:“她的头发就算很少,也还是有几缕留在额头上,对不对?”
“是,是的。”野岛空似是猜到了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可最终,他还是扯起嘴角,颤巍巍地问道:“**同学,你,你曾经见过我奶奶吗?”
拓真佳奈摇了摇头。
“那是门外的人吗?”野岛空的嘴角克制不住的向下弯曲,头顶的字体缓慢的爬行着:“不可能啊,奶奶走路的声音不可能这么重的啊。”
拓真佳奈依旧低着脑袋,小声说道:“我没有看到门外的人。”
“那是怎么回事?”
野岛空终于是笑不出来了,他越过瑟瑟发抖的岛行稚音,揪住拓真佳奈的袖子,不住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拓真佳奈转过头,盯着野岛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一颗没有脖子的人头罢了,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