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眨巴眨巴眼睛:
“我和她到底啥关系,让你有这样的误解和自信?来来,坐下好好解释一下。我年纪大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啊?图市的铺子不是借你的钱么?艳姐说了,你说的‘不用还,花钱买教训’!”
“谁说不用还,她这不是在打工还钱么?还不完,她都不能离开!”夏岳故作可怜状,晃晃脑袋。
“你说的?明天我就走给你看!”梁艳站起来,瞥夏岳一眼,径直朝刚刚进门的客户迎去。
“嘿嘿,老板,辛苦了,请。”夏岳笑嘻嘻侧身让出路来。
“你,你俩到底谁给谁打工?”白杨不怀好意的小声笑道。
夏岳沉声道:“老板不吃饭么?老板也要给人打工,年轻人少见多怪。”
“怎么了,没钱了么?为什么突然开这玩笑?”边说边正色看向了不远处梁艳的背影,“她对那件事其实一直放不下,特在意。”
“啊,不好意思!”白杨恍然,抱歉道,“这就是揣着糊涂当明白吧,我以为我都过去了,其他人肯定也翻篇放下了。”
“和你没关系,这事吧,也怨我。估计……”明显欲言又止,继而意味深长道,“没准过几天五联的地下市场有人会找你接手铺子呢。”
“谁?为什么?”
夏岳摆摆手:“瞎猜,瞎猜,我也是瞎猜的。”
“你今天来,是取货还钱的吧!国庆节我一大早不睡懒觉,就在这等你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夏岳摊开手掌,弯弯手指。
半天没有动静,不禁诧异道:“怎么?真没钱?”
“也不是没钱。”白杨扭捏起来,看看夏岳夜幕中星光般深邃的眸子,“就是,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迟一点还你,怎么样?”
“我可知道你,光那三千件文化衫,就赚了不少呢。加上你的冷饮铺子赚的,帮你算过,怎么也不能手紧呀。”
“你还帮我算呐?这么狡猾,斤斤计较,亏我以为你仗义大方。”
“嗯呐,说对了。哦,我是人傻钱多土老板,散财童子傻老帽么。借你钱之前,怎么也得算算你还不还得上。两万五可不是小数字,我也没几个两万五。”
“不是两万二么,先按你一千五件,我三千五百件算。定金付了两万,剩下两万二呀。”
“托运不要钱么?羊城到西咸,西咸再到图市,光运费都要六千多。这么多衣服在一块,也算不清楚,干脆一人一半。”
想想也是,一批货里自己蝙蝠衫多,夏岳羽绒服多,一路上还要跟车装卸转运,想想都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