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选择未必就是最正确的。当然,这年头谁家有个感冒发烧的,不都是这样处理。可是,前一世白晓光就是因为这样被耽误了,成了一辈子的痴傻。
上一世的1988年,白晓光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发烧中耽误了一晚上,一夜不见好转,到了早晨还是39度高烧不退,才匆匆忙忙送去医院,可是长时间发烧,病毒已经感染了大脑。
最可气的是为了图方便就近送到附近的卫生所,还碰见一个没有经验的庸医。
这位刚上班的医生对病人头疼、恶心的症状视而不见,根本没有及时采取抗病毒的治疗,只凭有限的经验粗略看了看,打退烧药又用了一些物理降温的方法,就留院观察。
直到中午刘晓光出现了呕吐,甚至肢体麻木、反应迟钝时,医生才察觉情况严重可能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急忙转院至医疗条件更好的市医院,但此时已经贻误了最佳诊治时机。
最后,一个原本虎头虎脑灵光光的小孩,变成了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痴儿。虽然略能对周围人的言语做出反应,但是口舌不清讲不出话,最主要行动迟缓,还时常发作癫痫,每一次犯病都是对全家人的提醒和伤害。
白建峰和刘雪琴对此自责了一辈子,刘雪琴更是伤心难耐早早病退,在家照顾痴傻的儿子。经济压力只是一方面便,更重要的是全家人都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和愧疚负罪。
面对这样一个孩子,谁不心痛?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
这种事,白杨经历过了,绝不能让它再重复一遍。
关键多年后她才了解到,当年白晓光发烧的原因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白杨俯身摸了摸白晓光的头,乱糟糟的头发干枯扎手,里面还有沙子。又在手臂轻轻一划,一条白色的浅印。
“今天下河游泳了?”
有气无力的白晓光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着眉点点头。
“怪不得,我说好好地怎么会发烧呢。几月份了?天都开始凉了,还下河游泳?心这么野,你不生病谁生病。”刘雪琴略带气愤的训道。
“我问你,为什么下河,真是你自己下去的?”白杨接着问道。
白晓光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白杨一眼,目光中带着泪花,满是不安,还有委屈。
白杨知道,自己猜中了。
“怎么?”刘雪琴不解的看了白杨一眼,不明白怎么这么问,“他这烧不是自己得的?”
白杨取出白晓光腋下的温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