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全塘竭力忍了忍,没在陛下面前打出这个喷嚏。
可惜喷嚏忍了,鼻水忍不了,他只得扔下棋子,用袖子掩面道:“陛下见谅,臣失仪了。”
“呵呵,无妨。”孙瑾一摆手,让他去净室。
待全塘收拾干净回来,两人继续之前的棋局和话题,孙瑾道:“可见,忠侯选儿媳的眼光,比朕好。”
全塘可不认为这是一句称赞,他道:“唉,怕先忠侯也只是略有运道。”
人家父子都死了,您也别怀疑他们娶了个小精怪想造反了吧。
孙瑾还真没这个意思,他这就是有感而发而已。不过,他的话,被人多加揣摩也是常情。
其实全塘给顾荣父子说话,倒不是为了公义,他是想给定侯夫人减轻点阻力。
虽然陛下问他太子是如何发现此事时,全塘立刻就把定侯夫人卖了,可他也不是起了害人之心。
如今找补一二,也是希望那一口一个“造反”、“从龙”的狂妄女娘得知后,能别指着他的鼻子骂……
孙瑾微微摇头,把全塘让给他的三个白子吃下。
这局自然是全塘输了,两人又开一局。
下到一半,有内侍来禀报:“陛下,张洗马回了,顾小侯爷并未跟随。”
“嗯——这次还真是朕输了。”孙瑾听完,戏谑一笑。
原来,孙瑾一直怀疑她出现的时机太“正好”了。
女娘孙瑾见的也不少,但是能几句话让太子暴露了急躁本性的女娘可不能小觑。虽然她以定侯未亡人的身份存身于广固,还跟全塘说什么别无所求,只求对丁氏一族网开一面。
后宫女人之间的倾轧孙瑾见多了,李氏女娘不对丁氏落井下石都算她良善,她这样“一举多得”的人,如何能安分守己呢?
于是,得知萦芯一直派人跟着太子探听消息的时候,孙瑾就玩笑似的跟全塘打了个赌。
全塘悠然捋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定侯夫人果然没一脚踏入陛下的圈套里。可这也是一时的,且看她能不能解开陛下对她的怀疑,然后再次全身而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