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池:“可是如果手指落在琴键上的力道时间间隔,都是绝对一定的话,那一首曲子跟打造出来的能够运转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周野像是终于肯搭理了她一句,“机器有什么不好的?”
易晚池笑了,说:“机器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机器是可以量产的。”
易晚池又看向他,娇美的面庞在华丽的月光里面,美的惊心动魄,“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周野的心脏微微颤动,却不敢承认,也不敢看她。
易晚池只是出来一趟喝喝水而已,她也不想太打扰周野了。
就是临走的时候没有忍住,她将手落在周野的小脑袋上。
不成少年的孩子发丝柔软,易晚池没忍住多揉了两下,然后就这样端着手杯离开了。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周野像一只小狮子一样,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他柔软的发丝凌乱,从刚才易晚池揉过的地方,温度一直蔓延到他整个心脏,又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经络,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将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都包裹缠绕。
黑夜中传出断裂一样刺耳的钢琴声响,将庄园里头的不少人都给惊醒了。
只是都知道能在这个庄园里头弹琴的人只有他们的大少爷,所以也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
黑夜再次沉寂,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就只有周野一个人坐在钢琴房那高高的窗户上,一条已显修长的腿撑架在那里。
瑟瑟晚风吹在他单薄的小身体上,月色下的他整个人像是透明的要消失了一样。
一大早的,庄园里头忙进忙出的,就连隆叔都步伐慌乱。
一早佣人发现周野一个人待在钢琴房里头,趴在钢琴键上,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猜测可能是周野昨天弹琴的时候不小心在那里睡着了,窗户又没有关上,昨晚又有一些起风,所以病了也是在所难免。
隆叔之所以慌神,是因为周野到底还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