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归红着双眼,看着气愤填膺:“臣也是泥腿子出身,底层百姓生活不易,臣是从小看到大,怎么会祸害普通百姓给自己长军功,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身份可疑!”
“有说出黄家乡三个字,可见对当年的事情清楚,一个清晰的地名足以阐明问题。”
“陛下,臣站得直,立得正,不怕查,若是御史大人有疑,尽管来查。”
史大人嘟了嘟嘴,连忙道:“黄将军多心了,我不过是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给陛下听罢了,此事真假也不是御史台说了算,不是还有大理寺与刑部嘛。”
“十年前的旧事了,本官要不敢给大将军您断罪,不过将军还是要多多约束家中子女,尤其是那位黄小校尉,成日在外面惹事,恐是坏败了黄家名声。”
“史大人说得是。”黄归说道。
高相听着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出声,皇帝显然也没有对此事操太多心,例行公事继续听奏,待到朝会结束,如常散朝。
原本紧绷着神经的黄归终于卸下心头的大石,待回了东宫便听属下来报。
他们并未在城中找到疑似的胡子大汉,那人冷不丁地冒出来,又悄然消失,若不是有史大人这位高权贵的见证者,黄归险些觉得是错觉。
“将军,要不要卑职去黄家乡再探查一二?”这名副将始终心难安。
多年前干出这事的时候是日夜难眠,总觉得闭上眼睛床头就站着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时间一长,随着地位往高处走,当初的那点仅剩不多的良心早就泯灭。
“不要多此一举!”黄归的眼神变得凶狠:“就算有一个活口又如何,不过一个人证罢了,他挑不起什么风浪,你们若是前往黄家乡,倒显得我们心虚了。”
“大将军英明! 是卑职沉不住气,将军说得是,十年前的事了,能翻出什么水花。”
“我们如今越坦然,越不心虚。”
黄归摆摆手,当初的知情人不多,现在与其多事,不如少动静,“实在找不到人也不必大动干戈,御史台那姓史的早看我与程尚书不顺眼,那位栽了,他就盯着我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