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琛当时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慕璃末转换了人格，成了奉献自己要救他人的圣母了，她不是应该将人抽干拨血吸精噬血至极点的卑鄙小人吗？

再确定了一次后，沐琛还是摇头，说：“未必可行，要知道，她的神识受到了极大创伤，便是换血成功，她的意志却也未必能苏醒，而且，她身上甚至也不止是‘烟霞羽’这一种毒在攻击她的身体，我甚至感觉有一种另一种危险潜伏于她的识海中，顾一时，失彼时，也未必能救她苏醒。”

这时，慕璃末又提出了另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方案：“那若是有人进入枫长老的识海，想办法驱恶唤醒她的神识，这方法可行？”

沐琛又一次怔住，道：“你疯了？”

他甚至有种想撕开眼前人的外皮，看清里面是不是换了芯子，被人夺舍了，这还是冰冷的她能说的话吗？

慕璃末目光深沉，眼睛里深藏着某种东西，而她也未在沐琛面前掩饰，于是，沐琛忽然发现，慕璃末表面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这些以血换血，半根灵根换命的作为，只是做给旁人看的，这只是她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她真正的目的，正是此时她的要求——她要进入枫泊卿的神识之内。

所以，她才找来沐琛。

如此若是被人发觉，必然被严重责罚的大逆不道之举，她只能让外宗之人沐琛为她出手护法。也只有沐琛这种狂佞嚣恶之人，才会不但不反对，还与她苟同合谋，共行逆事。

思及此，沐琛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兴奋，而不是担忧……这大概也是璃末找他的主要原因，他们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惜挺而走险的人。

沐琛眼睛变得发亮，深深地看向璃末，璃末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如此反应，正如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回复。

他问：“你不怕我在问天宗的人面前揭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