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被打昏了还未曾醒来,见与不见就在你一念之间。”李平阳端详一番张峒道的表情,忽然提高了声音,“不过我可也提醒你,眼下我和阿弟好不容易扫清了我们所有生活痕迹,顺便把你的假死也铺垫好了。你要是告诉了他,这风险就多了不少,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必要时候我们会抛下你自己逃跑的。”
张峒道笑了笑,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他探头望向窗外:“此去一别难再见,空对铜镜话残年。生死茫茫杳无信,沽酒对月忆君颜。既然走了这条路,也就不惧怕什么生死,郭映与我虽无血脉关系却是兄弟手足,这风险我愿意承担。”
李平阳闻言笑了笑,在张峒道肩上拍了拍:“那你等下,我去把他带进来。”
屋外李颇黎已经找了块石头开始打坐冥想了。
李平阳见状也不打扰他,提着装着郭映的麻布口袋抬进屋内,放在张峒道身边:“喏,就在这里,你要是没啥问题我就把他喊醒了。”
张峒道瞪着眼睛与面前的麻袋面面相觑,愣了半天后,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要了命了,等会儿我要好好跟他赔罪才是。”
李平阳没理会他那些碎碎念,在郭映耳后的穴位上一点。
就见不过是须臾的功夫,郭映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吐出一口气,这才悠悠然地睁开眼,仿佛还是一副晕晕乎乎似醒非醒的迷蒙状态:“……来人啊……来人快救命啊!”
李平阳看不过去,蹲下身,在他肩上戳了戳:“清醒点,你不是要见你兄长吗?”
郭映眼神这才恍恍惚惚地定在李平阳身上,他透过李平阳望向身后,眼睛不由得一点点瞪大,神态从混沌缓缓转向喜极而泣,不由得愣着神喊出一声:“峒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