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丞笑道,“概率太低,哪那么巧?县尊,您说呢?”
宋永钟凝重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笑,“是啊,哪会这么巧。即便是真这么巧,想必许大人也有后手应对。
这不,一切都按照许大人预料的上演,此案算是破得彻底、干净。”
许舒一拍惊堂木,“尤炳军,你还有何话说?”
尤炳军面如土色,拜倒在地,“小民,小民……拜服。”
他当然想狡辩,可事已至此,他的任何狡辩都是苍白的。
孝道,乃是时下社会各阶层的最大共识。
起祖坟,都哭不出声,任何说辞,都会被视作诡辩,不会有任何人同情。
一个不好,许舒便能大刑伺候。
尤炳军深知其中利害,自不敢往枪口上撞。
尤炳军这一吐口,此案再无悬念。
许舒一拍惊堂木,宣告了判词。
尤宪超胜诉,尤炳军罚银三千,充给县中公学,枷号三日,以儆效尤。
从开审到宣判,前后不过十余分钟,一桩延宕七载的疑难案件,便破了个明明白白。
围观数万百姓无不大呼痛快,不多时,卧龙岗上俱是欢呼“许大人神明”的声音。
宋永钟、刘县丞也连道“佩服”,要设宴为许舒贺。
许舒直言,尚有公务傍身,不敢懈怠,竟在卧龙岗上,便与二人作别,随即,飘然远去。
…………
黑河茫茫,龙岗苍苍,如酥小雨浸润,别有风光。
晨曦才吐,寂寂龙岗上,凉风习习,三道黑色身影,撞破龙岗的寂静。
三人直跃上岗来,掠过昨日才闹过天大热闹的尤氏祖坟,径直向西,直抵崖壁。
三人借披斗篷,各持铁铲、铁钎、铁镐,显是要作开凿工程。
三人才站定,左右斗篷客才要动手,却被居中的斗篷客叫停。
两人皆茫然地盯着居中的斗篷客,居中斗篷客指着地上和其他处不一样颜色的泥土,忽地,转过头来,目视旷野,高声道,“许大人,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