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有仆人满脸喜色,匆匆来报,“老爷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田员外脸色复杂,刚要出门,但却哼了一声,满眼阴沉坐在前堂之上。
很快,便有一年轻人进入田宅。
他身着儒袍,脸型与田员外极为相似,有些微胖,满面风尘,脚步同样匆匆。
进门后看到田员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父亲,孩儿回来。”
“哼!”
田员外哼了一声,低头装作喝茶。
李衍等人也已来到前堂。
见此情形,心中一阵暗笑。
这田员外的长子,名叫田炜,自小极为聪慧,早早便入了问津书院求学。
田员外每当说起,虽嘴上一口一个不孝子,但眼中却满是自豪。
归根结底,是因为一桩婚事。
田炜早知父亲这脾气,见状也不多说,起身后便对着李衍弯腰拱手道:“这位便是李少侠吧,多谢几位出手,解我家危困。”
“哼!”
田员外一听,顿时骂道:“你娘都病倒在床,你若真孝顺,为何躲在书院不回来?”
田炜脸色一苦,连忙拱手道:“父亲请息怒,孩儿实在是心中有苦。”
“那赵家小姐怀恨在心,时常叫几个公子骚扰,孩儿不想与他们计较,免得坏了我田家名声,只好躲在书院。”
“另外,从赣州来了位风水大师,在书院做客,孩儿这些天都伴其左右,想着请他来咱们家看看。”
田员外闻言,脸色稍缓,也愤愤不平道:“此事也是老夫之责,亏那媒婆上门时,说赵家女儿多么知书达礼,没想到却是这般性子。”
“赵家也算名门,怎么会如此娇惯,任由女儿胡来。”
“罢了,去看看你母亲吧。”
“是。”
田炜连忙拱手,向着后院急匆匆而去。
李衍等人听到知道,知道这婚事肯定有问题,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也懒得多问。
没一会儿,仆人又来禀报:“回老爷,小姐和姑爷来了。”
田员外脸上则露出一丝喜色,连忙起身。
刚走到堂前,便见一男一女进得门来,身后还跟着仆人,拎着大包小包。
“见过父亲。”
“见过岳丈。”
“自家人,无需客套。”
面对女儿女婿,田员外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带着他们给李衍一番介绍。
其女儿模样中等,性子倒是温婉。
而田员外这女婿,也是生得剑眉星目,威武不凡,名叫刘义仲,乃是武昌卫所千户。
这人原本是田家远亲,家中经营镖局生意,后来家道中落,投奔田家。
田员外见其是可造之材,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他,一番运作,又进了武昌卫所成为千户。
夫妇俩小日子过得不错,说起来,也算是田员外的骄傲。
面对李衍,夫妇俩又是一番感谢。
随后传来的消息,就让田员外脸色异常难看。
仆人归来说,他的二儿子,在木兰山上闭关修行,已正式剃度出家,彻底了去尘缘。
据守门的大和尚说,他儿子说自己法号“不空”,会在禅堂替田家祈福。
“为人不孝,哪能修得成佛!”
田员外闻言,顿时大怒,气得满脸铁青。
他女儿连忙劝道:“父亲勿恼,二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便寡淡,当时就经常说要断绝红尘,或许命中就有这缘分。”
“罢了罢了。”
田员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沉声道:“都赶紧收拾一番,咱们这就上祖坟,免得误了时辰。”
田府上下早已准备妥当,各种祭祀的贡品,满满当当拉了几大车。
出了田宅,众人便向着城北而去。
田家祖坟在汉阳城北,一座小山村中,距离城中还有两百余里。
这一来回,至少要四五天的时间。
而随着他们离开,执法堂的几名和尚,也暗中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