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老刀客额首点头,转身就走。
陆家肯定有其他事,但混迹江湖多年,他早已学会装聋作哑,只要按时结工钱,也懒得理会闲事。
总归,不过是深宅大院里那些狗屁倒灶。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问。
但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那陆管家又突然开口道:“沙老弟请留步,有件事想问你。”
“啊,啥事?”
沙里飞一头雾水,转身停下。
其他人虽有些诧异,却也没理会。
这沙里飞虽说武功一般,但混江湖凭的可不只是刀子,还有脸皮、脑子和嘴巴。
他脸皮厚、脑子活、油嘴滑舌,见谁都能硬凑上去,胡说八道,甭管人喜不喜欢,先混個脸熟。
别小看这一点。
往往人们遇事时,又不熟悉那一行的道道,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熟脸。
询问一番,三扯两扯,即便揽不下生意,也能挣个跑腿牵线的辛苦钱。
就比如这趟麦客的活,就是沙里飞在路上与人攀谈,又牵线忙来忙去,和陆管家混了个脸熟。
其他人迅速离去,唯有李衍转身停下,继续等待。
他有预感,陆管家找沙里飞,肯定和之前的事有关,说不定能想办法跟着混入陆家。
不一定要拿,但至少能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引发了替身神像异动,今后也有个目标。
他等了好大一会儿,待到寅时,麦客们已经开始干活的时候,沙里飞才从陆家出来,满脸喜色。
“出了什么事?”
李衍直接上去,拉着他低声询问。
沙里飞犹豫了一下,“跟我走,路上说。”
“去哪儿?”
“咸阳城!”
…………
“陆家要找个阴阳先生。”
远远离开古水村后,沙里飞才解释道:“陆家大太太快不行了,想请个有真本事的阴阳先生择穴,并且安排后面白事。”
“而且要求隐秘,不得张扬,你可别乱说啊。”
李衍有些诧异,“白事,不得张扬?”
沙里飞嘿嘿一笑,“我倒是猜出一些。”
“这位陆员外,虽祖籍是关中人,但却没什么族人,很小便逃难到京城,一生折腾,置办下了不小基业。因此落叶归根后,也和周围富户甚少往来。”
“他那大太太是京城人,跟着来到关中,估计是被陆员外的风流给气的,一直卧病在床,基本不见外人。”
“那陆员外好面子,肯定不想人说闲话。”
李衍皱眉道:“那也说不通,人都死了还有何顾忌,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风光大葬,反倒没什么争议。”
“你管那么多干啥!”
沙里飞挠了挠光头,“陆家自己的事,跟咱们无关,倒是我推荐了王道爷,挣个跑腿赏钱,也正好找个由头,帮你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