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棘途,筹谋西南持久战
灵仙国大军沿着既定路线,在西南大陆的崎岖地貌间艰难地行军。士兵们个个满脸疲惫,脚步拖沓却丝毫不敢松懈,身上的铠甲在日光的照射下蒙着一层征尘,折射出冷峻的光泽。正行进间,马驹如同一阵疾风般奔来,身姿矫健,落地后急忙向杨溯汇报:“陛下,情况不妙!黑人族改变了路线,正悄悄地尾随我们;往前探路,发现前方被山峦阻隔,只剩下绕着山底前行的一条窄路,地势十分险要,行军艰难。”
杨溯剑眉微微蹙起,目光如炬,看向马驹问道:“前方的具体情形究竟如何?你细细说来。”马驹甩了甩尾巴,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再向前大约三天的路程,有食人族的一个超大部落盘踞在那里。那些食人族,个个身形高大、生性血腥,凶残程度远远超过以往我们所见到的。他们的营地扎在大山与草原的交界之处,进可攻、退可守,占据了绝佳的地利。”
营帐内,将领们听闻此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杨溯踱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林霄起身,抱拳进谏道:“陛下,西南大陆地域广袤无垠,堪称是天然的动物繁衍场,飞禽走兽繁多,各族依靠这些资源生存无忧,人口繁衍迅速,势力错综复杂。咱们要彻底征服此地,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预估至少需要耗时一年。相比之下,南方大陆不过是弹丸之地,这西南大陆足足大了一倍有余,部落零散分布,征服的难度极大。”
杨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坚毅:“诸位,西南大陆的战略意义非凡,这里物产丰饶、人口众多,只有拿下此地,我镇海城的霸业根基才能稳固。食人族凶悍,黑人族又在背后虎视眈眈,当下局势危急,但我们绝不能退缩!”说完,他的目光扫向众人,眼神中满是决然。
就在杨溯与众将领紧锣密鼓地筹备应敌之时,黑人族的营地内,气氛凝重却又透着几分别样的思忖。族长的弟弟阿泰尔,满脸纠结地站在族人中央,沉声道:“大伙且听我说,来的这些人,虽说身板看着不如咱们壮实,可一路观察下来,也绝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咱仔细想想,之前是不是咱们偷了人家不少东西,又是粮草、又是兵器的,才惹得人家动手,招来这杀身之祸。”
底下的族人交头接耳,有的面露不服,嚷嚷着:“咱偷东西咋了,弱肉强食,向来如此!他们杀了咱族长,这仇不报能行?”阿泰尔抬手压下众人的嘈杂声,继续说道:“报仇?谈何容易!这几日他们扎营布防、行军调度,都井然有序,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强军。况且,瞅这架势,这片大陆往后迟早是他们的天下。咱们跟在后面,别贸然动手,要是他们攻打食人族,咱们瞅准时机,去抢点食人族的东西,顺带搭把手,往后真落下脚,也能少几分恩怨,多几分活路。”
一番话说得不少族人若有所思,纷纷点头称是。阿泰尔行事果敢,当下就拍板决定了此事,率领族人默默尾随灵仙国军队,不近不远,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灵仙国大军这边,暂时依山扎营,士兵们伐木取材、修筑工事,深挖战壕、搭建了望塔;斥候分散潜伏,紧紧盯着黑人族与食人族的动向;工兵小队则冒险探路,寻觅过山的捷径或隐秘小道。三日后,食人族率先发难。晨曦微露,喊杀声骤然响起,食人族如潮水般从山林中涌出,手持利刃、骨棒,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当先的几个食人族勇士身形壮硕,肌肉高高隆起,挥舞着狼牙棒,嗷嗷叫着冲锋,身后大队人马呈扇形包抄过来。
灵仙国军队早有防备,盾牌兵迅速列阵,前排的大盾重重地砸在地上,后排的士兵举盾过头,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钢铁防线;长枪兵从盾牌间的缝隙探出枪尖,寒光闪烁,专刺食人族的腿部、腹部;弓箭手在后排张弓搭箭,箭雨如蝗,“嗖”地射向敌军。激战正酣,食人族攻势凶猛,灵仙国军队一时陷入苦战,防线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关键时刻,黑人族现身了。阿泰尔大吼一声:“兄弟们,上!抢食人族的东西去!”黑人族如黑色的洪流般从侧翼冲入食人族的队伍,阿泰尔身先士卒,挥舞着巨大的石斧,每一挥砍,都带起呼呼的风声,食人族猝不及防,被这股生力军冲击得阵脚大乱。灵仙国军队见黑人族出手相助,士气大振,迅速调整战术,各部队紧密配合。步兵稳住阵脚,步步为营;工兵在战场边缘挖坑设陷,绊倒敌军;驯兽队放出神兽、野马,神兽用独角顶翻敌人,野马驮着骑手,挥刀射箭,灵活补刀。
经此一役,杨溯敏锐地察觉到黑人族态度的转变,战后,他命使者前去与阿泰尔沟通。阿泰尔倒也爽快,直言愿意暂时结为盟友,前提是战后分得食人族的物资、划地自治。杨溯权衡之下,答应了合作。此后数月,大军边打边挪,步步蚕食,拔除了食人族的多个据点。黑人族依约参战、抢夺物资,虽时有小摩擦,但大体上相安无事。灵仙国的势力逐步拓展,向着彻底征服西南大陆的宏途,在血与火中艰难地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