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更也是十足的硌人,刘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是里头福晋已经安睡,刘氏便是心中再有不耐那也得硬生生地忍着。
在福晋眼中,她大抵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的。
刘氏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苦涩,实则这会儿她这里也还是饿着肚子的呢。
只是这会儿前院里哪里会有人来管她这个格格的死活啊,一夜里刘氏窝在又小又硌人的软榻里,便是翻身也得小心翼翼地,生怕搅醒了里头的福晋。
最后等外头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刘氏也还是迷迷糊糊的,她这一夜都是没怎么睡踏实的。
所幸福晋听见动静起身之后并没有让刘氏留下伺候她洗漱,大抵是见着刘氏有些憔悴,福晋皱着眉大发慈悲地挥手示意刘氏先回去把自己给拾掇一回再到前院来。
刘氏这会儿也清楚她大概是有些憔悴的,她恭恭敬敬地应下了,只是等出了前院之后一直挺直地脊背终于还是慢慢弯了下去。
昨儿个这么一遭她又是图什么呢,连四爷的面都没见上一面。
她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扶着丫头的手慢悠悠地往自己的院子去,左右这会儿便是主子爷醒了跟前也有福晋在,她又着急什么呢。
她走神想着,却忽然听见丫头低声道:“格格,侧福晋过来了。”
刘氏闻声下意识地抬眼,目光触及那道高挑明艳的身影,下意识抬手理了理碎发。
不远处走来的侧福晋昨儿个夜里大抵是睡得不错的,澄目秋波在同她身侧的丫头说话时微微流转,只是紧绷的额角和微皱的两黛远山眉又能瞧见几分她的焦急,一身旗装颜色素净,在风里轻轻晃动着,人却是稳稳当当地朝她走来的。
刘氏赶忙行礼:“给侧福晋请安。”
侧福晋似乎是才注意到她的身影,原本和丫头的说话声似乎也跟着一停,步伐也停了一瞬:“是刘格格啊?起来吧。”
听着侧福晋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惊讶,只是叫了免礼之后她便没有再多问一句的意思,很快便绕过了刘氏准备往前院去。
鬼使神差的,刘氏忽然叫住了侧福晋。
“侧福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