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位于两栋大楼之间的缝隙,宽有三四米,却足足有几十米深,胡同最深处好像还有一个拐弯。
完全不符合中国人的建筑标准,
如果这条胡同变成建筑面积,在大城市里轻轻松松就可以卖出几千万,
足够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了。
“嘶~怎么会这么盖呢?”
“啧!别看了,死胡同,跑不了。”男人伸出舌头用口水封边,卷好烟卷又撕掉捻头,叼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
薄薄的烟雾中,另一人从后腰掏出把锃亮的小刀在手里晃着,
嗓音低沉沙哑,流里流气中还带着点慵懒,就好像这趟买卖志在必得了:
“酒、雪茄、肉、药,都行。实在没有东西,金子也行,不挑。”
他说话时晃动脑袋活动着脖颈,宁奕却一转身朝着胡同最里面去了。
胡同两侧的墙根上到处都是淡黄色的冰溜子,
风总会把尿骚味灌进你的鼻子,哥谭也会这样吗?
拐弯处右转,宁奕在最里面的墙上看见了一道紧闭的铁门,
铁门之上全都是裸露的红砖,只有最上面那层才有一扇不大的窗户,大概四五层楼高。
雾气蒙蒙的窗户上结了冰,屋内还算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一个轮廓,是个赤着后背坐在窗台上的女人。
“你特么跑什么?你还能飞啊?”身后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那两人的脚步一点一点逼近着。
宁奕抱着三棱刺,双眼紧盯窗后那个背影,一言不发,
那上面应该是在交易,虽然人活着,但透着一股腐朽,
他想起了在家具厂外那个被一枪钉在地上的女人。
“呵,找我借东西,还吗?如果不用还,我也想找你们借点东西。”
摘掉眼镜,慢慢放进兜里,宁奕撸起袖子缓缓转身,
在两人惊诧的迟滞中,狠狠甩出了手中的三棱刺。
“嗖!噗!”
不到四米的距离,三棱刺直接扎进前面男人的咽喉,
宁奕前冲几步飞起一脚踹在刀把上。
巨力顶着刺刀穿颈而过,又被他抓着刀身从颈后拽了出来。
“噗通!”
身后尸体扑倒,刺刀滴着鲜血,宁奕双眼闪着红光,
慢慢走向几米外那个已经尿了裤子的男人。
“你,你,变种人!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
那人想跑,可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刚跑一步就趴在地上改成了爬,呼救也断断续续的没有丝毫力量。
“我找你借样东西。”宁奕甩着刺刀轻声道。
“借,借什么?”
“借命,我可能得在这呆一段时间,所以得知道,这凛冬城里死了人,多久才能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