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君卿卿,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此乃吾之三封信,已至平江府,一切安宁, 与卿相约寄信,为何仅吾长寄,然卿不理之……
算了。
这样说话太累了……
奚挽君,你要我写信给你,你怎不回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李逢生他们笑话我是一厢情愿,我告诉他们才不是。
你只是不好意思在信中表露对我的爱意罢了。
你能不能也写封信给我,不然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嘛……
虞扶摇是不是来绝英阁了?你最好是少跟他纠缠,否则等我回来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一切都好,会尽快回去。
照顾好自己,别贪凉,注意休息,别太忙着赚钱了,就算你不赚钱,桑家的钱你八辈子都花不完,提醒一句,桑家比虞家有钱!!!
信纸只有最后两行了,也太短了,改明儿我得做个跟清明上河图一样长的信纸。
最后一句,你想不想我?
不想也没事,反正我也不想你!!’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从前奚挽君看到这种字非得骂几句浪费纸,如今看着桑渡远如此认真给她写信,她嘴角都没办法淡下来。
思忖片刻,她取下笔架上的笔,动笔写了下来——
月上梢头,烛火摇摆得她睡意大发,靠着手臂缓缓睡了过去。
梦中,她看见了一片苍茫的湖水中,一艘大船孤零零地靠在了岸边,她缓缓走了过去。
迈上船板,她环顾四周,一个人也见不到。
只听船门内传出几道说话声。
是桑渡远的声音。
她心内欣喜,连忙拉开了船门,只见李逢生和桑渡远站在了一块,听见她推门的声音,桑渡远缓缓回过头,笑得明媚,“你怎么来了?”
他垂着眼,手指轻轻拨动她额前的碎发,戏谑道:“想我了?”
奚挽君刚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他们身后传出一道诡异的动静。
桑渡远看着她的面色骤然变了,用力将她推了出去,“阿奚快走——”
奚挽君被推了出去,受力身体后仰,直接落进了湖水中。
桑渡远站着船板上,遥望着她,眸底是深深不舍。
她的眼前巨大的船只骤然爆炸,无数黑絮在半空中飘零散落,犹如白日烟花,绚烂至极。
再不见桑渡远。
湖水蔓延到她的头顶,灌入她的口鼻,一点点将她吞没,如何张嘴也叫不出那人的名字。
“不要……”
“桑渡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