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生陷入了回忆,“我当时许下以命相酬的诺言,云麾将军却说不要我的命,他瞧我年轻有为,便承诺将挽君嫁与我,日后待挽君好,也算是报答他了。”
桑某人强调:“不许叫挽君!”
奚挽君皱眉,“我舅舅还干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挽君,虽然你如今嫁给了桑渡远,但是我绝不嫌弃,你若是愿意,我随时带你走。”李逢生满脸凝重。
“十年前我才六岁,你说我舅舅许诺将我嫁给你,你多大?”她估计这事儿是庄采黠喝多了才应下来的。
“你是在担心我俩生辰八字不合吗?”李逢生冷俊的面孔浮现出几分喜悦,“你放心,我不过二十有四,正是好年纪。”
“我去你大爷的!”
桑渡远又要扑上去揍人,奚挽君连忙拦住道:“李公子,我舅舅这个人素来不太靠谱,他许诺你的时候,估计也喝了不少。
如今我是桑家妇,不会嫁给你的,李公子与郎君是好友,日后咱们亦可以朋友相处。”
李逢生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你真的愿意嫁给桑渡远?”
“大焱,去后厨将那把杀猪的砍刀取过来。”桑渡远活动了几下手腕子,眸子里快迸发出寒光。
大焱抖了下,提醒道:“小侯爷,这可是骁骑校尉,不是别人。”
李逢生充耳不闻,继续道:“他有什么好?
论才学,他是地我是天;论脾性,我比他靠谱多了,论武功,或许他还能与我平分秋色。
这样的人,是给不了你幸福的。”
奚挽君是怎么也想不到,看了这么多年话本子,这惊人的台词和剧情还能发生在她身上。
“呃……”
她犹豫了下,桑渡远便一脸要砍人的模样盯过来。
“我…喜欢好看的。”她颤颤巍巍指了下桑渡远的脸,信口胡诌道:“虽然你也不错,但是桑渡远好像更不错。”
【哼。】
【这女土匪也算是说了一回真话。】
“……”
李逢生一脸复杂,惋惜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小白脸,果然,我还是太过男子气概了。”
桑渡远感觉自己要背过气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纠缠了。”李逢生面上的黯然神伤一瞬即逝,又恢复到往日的冷情,“太子归京,以免四处动荡,受伤之事不宜传出来,他想要你帮忙打掩护。”
桑渡远皱眉,对奚挽君道:“你先回去。”
奚挽君听到太子受伤四个字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叮嘱道:“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商量回门的事。”
桑渡远嗯了声,随即又犹豫道:“若是今夜我没回,你明日便让大焱陪你,自己回去吧。”
她闻言愣了下,瞧了眼李逢生,始终没说什么。
……
翌日晨。
汪妈妈端来洗脸水推门而入,只瞧奚挽君坐在床头愣神。
“夫人,姑爷还是没回来吗?”汪妈妈担忧地瞧着女子,对方似乎坐在榻上很久了,一直没有换过动作。
奚挽君回过神,一脸担忧,“我做了个梦。”
汪妈妈不解,“夫人是做噩梦了?”
“我昨夜梦见……”奚挽君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昨夜她睡下后,一直辗转反侧,等不到桑渡远回来,迷迷糊糊间意识好像飘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梦中,官家严声责骂太子和桑家,骂太子不知检点,居然在娇语楼强暴了一个良家子,良家子自知丢了清白,竟咬舌自尽。
此事传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指责太子行为不端。
而桑渡远不知劝告,将太子带去了娇语楼,行龌龊之事。
太子被夺走兵权,禁足东宫。
而桑渡远失去了继承爵位的资格,官家并严令他未来不得参加科考。
侯爷桑护疆和侯夫人卿扶凤教子不严,也受重责五十大板,桑护疆再也握不动刀,而卿扶凤险些命丧黄泉。
整个桑家成了京城中最大的笑话……
“夫人,昨日姑爷说让您自个回门,如今他也不知去哪了,要不咱们便自己回去罢?”汪妈妈一脸心疼地瞧着女子。
“可怜夫人您刚过门,侯爷便将你一个人丢下,此番回门,只怕奚家人和外头的人都会看咱们热闹。”
奚挽君深吸一口气,“不、不能回门,我得去确认一下。”
汪妈妈愣住了,“夫人您没事吧?确认什么?”
奚挽君洗漱好换完衣物,刚出院门,便撞上了桑种。
“二叔?您怎么瞧上去……”
桑种满身酒渍狼藉,眼皮下一片乌黑,不停往后瞥,神情闪烁,“没、没什么。”
奚挽君隐隐有一种直觉,问道:“二叔是不是知道郎君在哪儿?”
桑种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不清楚。”
这个反应…那便是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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