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华妃干笑道,“皇上赐宴赏菜,都得由宫人伺候夹菜的。”
年羹尧闻言,仿佛这时才知道这规矩一般,告罪道:“哦?臣御前失礼,皇上切勿怪罪。”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周芹看,面上一点都看不出像是告罪的样子。
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再说胡话你是生死难料!
周芹看着年羹尧那嚣张的样子,当真是和华妃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一直在外征战,自是事必躬亲,不打紧。”
年羹尧似乎是早就预料到皇帝不会发作,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嘴上却说道:“臣到宫中,不能不守规矩。”
华妃用个膳差点就要吓出个好歹来,哥哥今天实在是太过了,若换作旁人如此行径,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偏生大哥还咂摸不出味来,仍旧是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她迅速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周芹,见对方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模样,这才将悬到嗓子眼的心微微放了下去。
一边的周芹看着华妃这样也觉得着实好笑,便冲年羹尧不在意地摆摆手,可恰巧此时,小太监们又端上来了三份燕窝鸭子。
年羹尧见状,转了转心思,随即便说道:“臣面前这道燕窝鸭子好似不错……”
他看着周芹。
不是说皇帝赐宴赏菜不用自己动手么?
一旁的小太监闻言,立马就要上前为其布菜,却被年羹尧抬手拦下,后者看都不看周芹,目视着前方道:“那就有劳苏公公!”
苏培盛原本以为今日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家宴,却没想到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他脸上常年维持着的淡笑都不由得有些微微凝滞,遂撇过头去诧异地望了年羹尧一眼。
这老小子怎么想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华妃刚放回肚子里的心立马又提起,她在年羹尧和周芹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时间却有些失语,是以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都没见她出声。
苏培盛看了周芹一眼:我去吗?
周芹回望过去:去个屁。
皇帝的人他也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