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狠狠撞向朝他飞奔而来的周岩山的胸膛。
盖住他鼻尖的衣衫上有血腥味、汗味,还有被雨后潮气浸润过的泥土味。
周岩山接住关池后,被他的冲击力带着向后极速退去,后背重重砸在地面并摩擦着蹭出去好几米远,这才彻底停下来。
后背、手肘、尾椎,凡接触地面的地方都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烧红的铁耙刮去一层皮肉似的,胸腹处也被撞出断裂般的痛,周岩山摊在地上一时没能动弹。
关池撑起身,抬手在他胸腹处探了探,确定没有骨折,这才略松一口气。不过那侧腰处被叶方秋刺穿的地方正在咕咕往外渗血,关池撕下他破烂不堪的衬衫袖子,团成一团按住伤口。
“太乱来了。”他坐在周岩山身旁无奈叹了一声。
刚才他若没有及时撤去防护自己要害的手腿,此时周岩山必定被他撞去投胎。
周岩山没答话,不知是不想说还是痛得没法开口。
直升机已彻底飞远,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夕阳沉下远山,天空已亮起几颗星,山间暮色渐浓。
“看见娄易了吗?”周岩山仰躺在地上哑声问道。
关池想了片刻,说道:“看了一眼,没看清因果线。”
“娄易是修罗道的,你触不到他的因果线。”周岩山说道。
关池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道:“走吧。”
“去哪?”
“找周廷昱。”
周岩山沉默片刻坐起身,身上的伤似乎都在那三个字响起时变得不痛了。
关池走在他身前,随口说道:“今天这位‘娄易’,和先前周廷昱见过的那位‘娄易’,不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周岩山抬眼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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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周岩山略痛苦地皱起五官。
道心一崩一建,像经历一场精神层面的抽筋剥骨,用尽了他所有神志心力,以至于他差点忘了关池对于这类问题是有标准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