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尤打断他的说教,说着自己的委屈。

“可您在樊楼撒了一百两黄金!我跟温悦勒紧了裤腰带,都不够一套房钱,还要去解库贷款,您就这样忍心?”

温悦是个很独立自主的人,她没有朝长辈伸手的习惯。

“赵不尤,爹的钱是爹的,我们可以慢慢赚,不是没差多少了吗?再存几年也就还清了。”

赵老爹很赞同温悦的话:“就是,正因为爹不学无术,才需要钱财傍身。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有一技之长,这种不劳而获的钱财还是让爹来用比较好。”

这简直就是歪理!

“您的钱我们不用,但是您也不能这样挥霍无度。从今天起,您不能再去樊楼了。”

赵老爹举起手发誓:“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见赵老爹态度良好,赵不尤带着温悦起身。

“我们今晚去伞铺住,您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找到了赵老爹,还要去给两个弟弟妹妹请大夫看腿,再拖下去该宵禁了。

两人一走,赵老爹又换了一身衣服,带上面巾就往章七娘的宅院去。

苏铮那小子要杀章七娘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引出邹勉。

只有邹勉在东京城的爪牙都死后,才有他现身的可能。

章府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声中隐约传出几声惨叫,像猫发狂似的抓着人的耳朵。

赵老爹从轻轻地房顶跃下,站在长满齐整奇珍异草的院落里。

不远处的阁楼里人影绰绰,隔着窗户都能看出里面有多热闹。

赵老爹一步步朝着阁楼走去,惨叫声越来越明显。

阁楼里惨叫的是章七娘请来的说书先生。

这说书先生长得有几分姿色又能言善辩,初到章府时,章七娘便起了色心。

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相处了几天,章七娘变腻味了。

她觉得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这个说书先生也没什么意思。

说书先生傍上了章七娘,就做上了坐拥豪宅享受美人的美梦。

没想到章七娘的脸说变就变。

顷刻间,这个说书先生就从章七娘的郎君,变成了章七娘的花肥。

说书先生的腿已经被砍掉一条,汩汩涌出的鲜血在地板上流动,朝着墙边的牡丹花流去。

章七娘看着鲜血喷涌的画面异常兴奋,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

说书先生已经求了章七娘无数次,但为了活命他还能再求无数次。

“七娘子,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