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侧头，手指慢慢收紧，黑眸中有些道不清的情绪以及一丝怒意。

前世他是从世人嘴中知道她的身份，气冲冲的来找她算账。这事，她要在世人都知道之前先告诉他。

“你既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还要待在清水镇上做个小小的医师。”相柳问。

小六抿着唇，眼神茫然，思绪飘远。

“我母后战死后，我被送上玉山认王母为师，玉山的日子枯燥无味，父王被五王之乱拖住脚步没有按时来接我，我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就从玉山逃跑了。外面的世界危险重重，我被追杀，后来发现自己有变幻容貌的能力，才躲过那些人的追杀，变着变着我就忘了自己本来的容貌，变成了无脸的小怪物躲进深山里，后来的事情上次你已经听过了……”小夭思绪回笼，侧头望向相柳，只见他已经处理干净了那只巨鸟。

“会烤吗？“相柳将鸟递到她面前。

小六吞了下口水，想起这鸟刚刚还是人的模样身体一阵畏寒，猛地摇摇头。

相柳没有再为难，走到一旁生火烤鸟。

小六也跟着走过去，“你怎么不说话呢？”

相柳目看向小六，“我在想等会拿你跟玱玹换什么好？”

小六，“……“

相柳侧身靠近小六，“你说，我要他拿他的命来换你怎么样？”

小六身子一僵，慢慢转头，对上相柳漆黑的瞳孔。

夜深，周围陷入寂静，只有面前那堆火苗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小六嘲笑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九颗头，还是你这九颗头都是摆设。”

相柳脸色冷了。

小六不怕死的继续道：“玱玹现在不过是一个落魄王子，现在西炎城权力最大和呼声最高的是五王，你杀了玱玹不是跟他腾路，他一旦接管了西炎城，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们辰荣军。”

相柳点点头，“有些道理……那你能换五王的命吗？”

“我和他没什么亲情而言。”

相柳一脸了然，小夭急了，拉住他的手臂，“但你可以留着玱玹跟他斗啊，两虎相斗，辰荣军也能在中得利。“

鸟已经烤熟，散发扑鼻的香味，相柳拽着鸟腿撕扯了一块下来递到小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