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揪住胸口的衣服，痛，怎么可能不痛？

她爱的人原来也爱着她啊！

毛球仰躺在地上，口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一大片，左耳于心不忍，想用灵力为他疗伤。

“不……不用，我想主人了……”他目光涣散的看着小夭，嘴角含着笑意，“她，她也快了吧。”

真好……主人不会再孤单了。

他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变成一只巨雕。

“小夭，怎么了？”涂山璟听到声音，大步跑了过来，紧张的半跪在她轮椅前。

小夭抬头看着满头青丝，健步如飞的涂山璟，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她握住涂山璟的手，艰难道：“我……可能没有……没有几日了，你……”话没说完，小夭已经没了力气再继续，半耷拉着眸子看着他。

涂山璟紧紧搂住小夭，“我已经答应长老回青丘继任族长之位，他们会找最好的医师医治你，小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回青丘继任族长之位？

最好的医师医治？

小夭苦笑，“没用的了。”

这么多年，他难道不清楚她的病由心而起，无药可医吗？

“就算你先一步去了，我也会以涂山族长夫人之位厚葬你，代替你看遍这大荒千山万水，待我魂归混沌之日便可与你同葬，到时我与你说遍千山万水。”涂山璟流出两行清泪。

小夭心中猛地顿住，刚刚她还想让他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没想到他早就做好了规划，没有她，他也能活得很好。

这样，甚好。

但她不想葬在青丘，那里她不熟悉，害怕。

她缓缓伸起手，使劲握住左耳的衣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我……想……想待在海里……”

左耳回握住她的手，小夭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闭上了眼睛。

她想，他是懂她的意思的。

小夭的手垂下，彻底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