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乐馆里能喘气的不能喘气的,都趁着夜色装了箱子运走了。
天一亮,好奇的不好奇的都往这乐馆门口张望来着。
只瞧着原先负责揽客的管事也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出着。
“看什么看什么?穷鬼,有钱就晚上点了灯再来看!”
看热闹的百姓也是纷纷自觉没趣。
“什么玩意儿呀,左不过当奴才的,还瞧不上我们良民了?”
“就是就是。”
“走吧,有钱人逛的地方,怎么连热闹都没得瞧了。”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妇人也是有些不尽兴地拉着孩子走了。
也不怪这管事说话冲,这些个看热闹的贫苦百姓本也不是这乐馆的受众,他平日里在那些个权贵面前也是低声下四惯了,如今自然是没功夫再应付这些个人。
“你瞧他那样,昨儿还哈巴狗似的呢,想来是官兵来了一趟没啥事儿,又狂起来了呗?”
边上路人在这议论着,那管事的自然是听进了耳朵里。手里摇的纸扇子愈发欢了,心里不住地想着,“议论吧,议论吧,就是要让你们议论。”
在一众路人的注视下,那管事的在手下的簇拥下也是上了马车,直奔酒楼而去。
跟着他上了车马的还有一个惯常跟着他一块儿揽客的小厮,此时的脸色倒是不似那管事轻松。
不管外面儿人说什么,他都是低着头,没精打采地跟在那管事的后面。
上了马车,那管事的坐姿一下子就变了,脚也是自在的耷拉了上坐垫,一点儿不像个四五十岁的人。
手中原本用来装模作样地纸扇一合,就用那折扇将身边小厮下巴抬起。
那小厮被这一碰,也是吓得虎躯一震,不住咽着唾沫。
四五十岁的面庞下发出的却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这管事的分明就是于十三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