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君皱着眉头将他放了,拿出胸口的手帕嫌弃地擦着每个指节。
老男人缓过劲来,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有些眼熟。
“黑狗子?”他指着萧珩君,略有些欣喜,“你是黑狗子?”
萧珩君显然不想搭理他,薄唇微启:“滚。”
老男人笑了,心中了然,“前几日听说今年有个出身草民的状元郎,你上街游行时,我见你便有些眼熟,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真是你!”
他略有些不屑,语气阴阳怪气,“怎么了,现在显贵了,就不记得我们这些卑微的贫民了?想当年你饿得啃草根的时候,还是我心善给你送了个地瓜。人啊,还是不要忘本的好!”
王莺莺这时站了出来,声音清脆,“爹,你快别说那个地瓜了。当初我们村发洪水,表哥他爹可是为了救你才溺死了。你最后就给人送了个地瓜,还是坏了的。现在你提这茬,是想要表哥索你的命吗?”
“嘿,你个贱种!”老男人挽起袖子,满面凶狠,“我看你是皮痒了对吧?”
王莺莺见有人护着,语气也强硬起来,“我是不会与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连你娘也不要了是吧?”
老男人见王莺莺反抗,急忙拿出她娘这个杀手锏,“你若是不同我回去,我便把你娘卖了去做徭役!”
王莺莺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咬牙切齿,“你……你不要太过分!”
老妇人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苍老,她的发髻凌乱,脸上还带着伤。
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眼里含着泪,苦着一张脸说道:“莺莺,我们回家吧。”
王莺莺见自己的母亲这副憔悴的模样,一瞬间红了眼,“娘,我回去了是什么下场你可知道?”
老妇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而后低头擦了擦泪,“我们……认命吧。女子这一生,本就是委曲求全,以夫为天的。何况,你如今这副模样,活着……活着已是艰难,何不如救救你爹吧。”
王莺莺满脸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她本以为自己的娘亲是不知道心头血这件事的。
她的心跌入谷底,整个人都要破碎了,“娘亲,我是你的女儿啊!”
老男人脸色颇有些得意,继续往王莺莺的心里插刀,“怎么?你居然觉得你娘亲是无辜的?心头血这事可是她打听来的,也是她给我出的法子。”
“最疼爱你的娘亲如今也盼着你死,你还要挣扎吗?”
“你便是这么尽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