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李氏坐在屋檐底下躲雨,坐在小凳子上补着宋玉的裤脚。
三儿最调皮了,上蹿下跳的跟个野猴子似的,裤子不是这儿破一个洞,就是那儿破一个洞。
全家的衣服里就数他衣服的补丁最多。
眼见渐渐的雨越来越小,太阳出来了。
李氏抬头眺望远处朦朦胧胧的青山,心里赞叹道真美呀。
也怪不得老一辈常说春雨贵如油,这青山被这珍贵的“油水”滋润着,山上的野菜和菌子早就不稀奇了。
播下种子后,大家便闲了下来。
得闲时,李氏也常让三娘和小翠跟着大家一起上山,采了些菌子回来尝尝鲜。
不过最近倒是没空,因为张大娘正在教女孩子们针线活儿呢。
三娘、宋莲、小翠和张大娘正围坐在光线最好的堂屋里教着学着。
李氏认为女子学学针线活总不会错。所以,下了死命令要她们认真学。
而张大娘像是得了尚方宝剑般,也就认认真真地、像模像样地教着姑娘们。
即使张大娘私下还称呼三娘为小姐,也绝不放水。
这针线活儿可真难到了宋三娘,枯坐在椅子上一整天,谁受得了呀。
而且这针头跟长了眼似的,总往她们手指头上戳。她们俩十个手指头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针戳出来的针眼。
十指连心,每次被扎到她都疼得一个激灵。她甚至觉得做针线活这事儿可以归纳为十大酷刑之一。
“不行了,我的腰快断了,小翠,咱们出去松松筋骨吧。”
趁着张大娘正指导姑姑宋莲没时间管她们,三娘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给张大娘反应的机会,说完拉起小翠就往门口走。
三娘一逮到机会,就赶紧偷一下懒。她对做针线活实在提不起兴趣,大不了以后多赚钱出去买成衣或者请人帮忙做不就行了么,何苦来受这种罪呢?
不过对此李氏也有话说,难道连女儿家的小衣也要请有人做吗?
若是大伯娘拿什么未来夫婿嫌弃说嘴,三娘还真有千言万语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