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个建议完全是出自西奥多的授意。可是,老曼斯菲尔德的儿子,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住名字,又怎么可能分辨出谁“最忠诚”呢?
就曼斯菲尔德家族那一个个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角色,从最大的数到最小的都找不出一个囫囵个的人。“忠诚”?老曼斯菲尔德自己听着都牙疼!
段鸿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所以……”
“所以莉娜就向我父亲建议,让我父亲假死。实则在暗中观察他死后儿子们的反应,从中选取出最忠诚的那一位儿子。”西奥多挑起唇角,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诮,“说是最无用的傀儡更恰当一些吧。”
段鸿迹点了点头:“不用说,这位‘最忠诚’的儿子,非你莫属喽?”
“那是自然。”西奥多笑眯眯道,“父亲死后,我既没有对兄弟们动手,也没有和我的继母们私通,规规矩矩,本本分分,连灵柩前流的眼泪都是最多的。”
说到此处,西奥多的语气明显沉了下去:“只是老大他们未免也太心急了,我在父亲的照片前只哭了50秒,他们就派人放了黑枪。”
理想很丰满,现实比理想还要丰满十倍。西奥多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那群兄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跌破下限。老曼斯菲尔德的棺材还没抬出去呢,他那群如狼似虎的好哥哥就开始忙着同室操戈兄弟阋墙!
西奥多白白扮了一通孝子贤孙,孝服还没脱下来,就被自己的好大哥们追得屁滚尿流。更憋屈的是,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忠诚”“可靠”“没有城府”,西奥多完全不能还手,只能且逃且退,最后干脆躲来了华国。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西奥多到达了安全的华国,开始了苟字诀。在法国本土没斗出个结果之前,曼斯菲尔德们是没什么精力顾到万里之外的华国的。这也是西奥多有胆子在海城一点儿不慌,纵情享乐的原因。
且让那群蠢货自己在法国斗去吧!等他们互相把对方啃光,西奥多这个唯一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好大儿再回去坐收渔翁之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可是被西奥多研究得明明白白。
听完西奥多的陈述,赵若明瞪大了眼睛,在意识海中啧啧道:“这真是我听过的,本世纪最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