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诀一下瞪大了眼睛,裴问礼噙着笑,装作可怜兮兮地问道:“你说都依我的,不许耍赖。”
“撒手……”
封长诀气喘吁吁,抽空斥责。
裴问礼依然无动于衷,好整以暇地注视他,等他那句话。
实在难以忍耐,封长诀咽下口气,难受道:“放手吧,裴堇。我依你还不行吗……”
裴问礼镇定地收回手,盯着衣裳深紫色新沾染上的淡白,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封长诀无力地躺在地毯上,长长舒出一口气。
离藩王回封地没几天,封长诀在此期间和穆南桉见了一面。
穆南桉都找去裴府了,封长诀能不去见吗?
不过女大十八变,穆南桉比以前个子高挑些,束着清爽干练的高马尾,穿着窄袖短衣,眉目英气,全身散发出落落大方的美。
“封长诀,你发什么呆啊!”穆南桉伸手在封长诀眼前晃了晃,她着急问道,“当初的事,我真得说声对不住,父亲拦着我,我没法帮你。你会原谅我的吧?”
封长诀去北疆就早已放下一切,把旧事尘封在皑皑雪山里了,他也不是什么走形式的人。
“本来也没什么好道歉的。”封长诀无所谓地摆摆手,他低头接着喝金玉藕粉羹。
通常裴问礼上完早朝就会去刑部处理事务,这些日突然想练一手好厨艺,挤出时间回趟裴府做好早饭给封长诀,等封长诀晨练完,然后再去刑部。
这羹口感极佳,香甜不腻,外皮爽滑有嚼劲,足以说明裴问礼的厨艺在不断进步。
“我这些年一直在与父亲争吵,先前在南疆,我很向往京都,但来了反而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穆南桉叹息,看封长诀吃得香,她的视线挪到那碗羹上,“整日在家练武,空有一身武艺却得不到施展。前几年我还想过去北疆找你,一起杀敌,因此和父亲大吵一架。”
舀羹的勺子停住,封长诀抬眸解释道:“你们穆家只剩你们这一脉了,你父亲这样做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
“你也觉着我需要保护吗?!”穆南桉拍桌而起,盯着封长诀,等他的后文。
封长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换个思路问:“你觉得我厉害吗?”
穆南桉一时反应不过来,应声道:“厉害啊。”
“我这么厉害,裴问礼仍然不愿看到我上战场杀敌,受伤是没法避免的,又不是在神鬼志怪的话本里。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身上也有数不清的伤疤。”封长诀一本正经地举例,还暗戳戳地秀了一把,“你父亲也是关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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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一转,封长诀扬唇一笑:“裴问礼再怎么不愿,我依旧会去。你自己的人生,该由你选择走什么样的路。”
穆南桉沉默一瞬,随即笑得灿烂,用手肘顶了顶封长诀的手臂,爽快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去北疆也捎带上我和汤荷吧,御林军不想收她,但她有功,只能让她在御林军挂闲职,她埋怨好久。”
封长诀头都大了,他回去要带三个人啊。
“我暂且不回北疆。”封长诀沉思片刻,忽然眼珠子一转,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去北疆?”
穆南桉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