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何时摆放的?”封长诀猛地问一个婢女。
后者以为有什么问题,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六、六年前。”
六年前啊。
封长诀垂下眸,心里却不断冒出想法,裴问礼到底在干什么,他复制自己的院子又有什么用……
说是金保找人安排的,实则还是裴问礼心中所想。裴问礼让那些婢女们将他带到这个和自家院子一模一样的院子里,不就是想让他看这一切。
想让自己去找他问个清楚吗?!
要是真去找了,不正如裴问礼的意了。
那些婢女笑眯眯地问他:“将军,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们退下吧。”封长诀也冲她们一笑,那些婢女果真有些诧异和着急,封长诀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她们也只好退下。
一个婢女悄悄走出院落,朝大人的院子走去,院里长廊摆着小桌,大人和韩神医在温酒。
“他没再问了?”裴问礼情绪不明地重复一遍问道,那个婢女仍然摇摇头。
韩神医突然笑出声,连执着的杯子都被带动得洒出几滴酒水。
“你笑什么?”裴问礼语气不悦。
“我笑看破时局的裴大人,却看不懂他的心。”韩神医轻抿一口,品味着酒香,“你看不出来吗,封长诀这是在报复你。他是个只吃软的还不怕硬的人,你来硬的他只会比你更倔强。不然你锁他的那些日子,他怎么还没被折服,难道是我们的裴大人御夫无道?”
裴问礼听愣了,他放下酒杯,问道:“他报复我?”
“你不值得被他报复吗?”韩神医这些年也听过千百和一些下人聊过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会感到一些惋惜,“那时候你们还是少年,一个陷入困局,一个被家族束缚,没法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么。你错在瞒他婚姻,瞒他封家处境。”
裴问礼垂眸,他太自私了,也害怕失去。他是从小锦衣玉食,在他人眼里,裴家的贵公子想要什么得不到,但事实当真如此吗?
他也想要街边的泥老虎,也想要表哥手中的纸鸢,也想跟着同龄小孩去看戏。但他每日都是被关在书房苦读书,门外有侍从监视着,倘若分心,就要被打掌心。
他得到过什么,裴问礼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那时有人偷偷递给他一个泥老虎、一个纸鸢,他恐怕会珍藏到现在,甚至连死后都会带进墓里。
更别说他遇上了一个连身上都充满阳光的少年。他记得,那个少年说想要什么,就会拼尽全力去赢得什么。
那个少年全心全意在乎自己的样子,是从他人那儿感受不来的,在京都他听过不少姑娘说要嫁给他,但也是飘渺的,一时的,他也压根不想。
但封长诀是离他最近的人了,是真真切切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