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不开木门!”
一个士兵出声将他拉回现实,封长诀烦躁地瞪着紧闭的关口,扬起长枪,冷声道:“一些人给我砸开,另一些人在前方挡住攻势!”
“遵命!”
士兵们分成两批,一批用手中的利刃集中去砸一个关口的木门,另一批人冲向前方。
净遇上一堆破事。
封长诀又骂了句娘,提枪往前方冲去。
此时此刻的城楼上,几个下属站在天德将军旁边,其中一个下属语气冲动:“将军,你不该下令关上关口的门!我们没多少战力了,你这样是在折损兵力!”
天德将军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冲锋的封长诀,冷笑一声:“这种形势,底下士兵拖拖拉拉,倘若开了关口,被匈奴人闯进,这个后果,你来负责?!”
下属皱眉,这分明是借口,天德将军究竟是为何做出这种奇怪的抉择。
“那方才明明有个投掷火炮弹的好机会,将军,你为何不下令!”下属鼓起勇气,质问他。
天德将军仿佛早就为自己找好了措辞,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知道,我们手上的炮弹并不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那你就放任匈奴人杀死我们的同袍吗!”下属握紧拳头,眼中积攒怒火。
“你好像比我更像个将军呢。”天德将军冷冰冰地说道,那个下属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不如我将指挥权全交与你,你来指挥?”
“我……”那个下属往后缩,他可不敢,指挥失误他就要负全责。
“你们……还有异议吗!”天德将军的眼神带有威胁性,扫过那几个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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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忙摇头,只能朝城楼下投以忧心的眼神。
天德将军所做的抉择,相当于变相地弃兵。
城楼下那些士兵们还在奋力砸木门,木门厚重且是往回拉的,从外面是很难砸破的。
天色渐暗,黄昏漫上天野。前方的士兵们快抵挡不住了,被匈奴人的铁骑破开一道口子,士兵们溃散开来。
“杀啊!”
匈奴人挥舞着手上的弯刀,兴高采烈地劈开挡路的士兵。
封长诀状态并不好,不仅是长时间的战斗,还是身上的伤痛,新伤加旧伤,他能感受到,内衫已经和伤痕血糊在一片了,一拉扯就火辣辣地痛。
轻甲也被划破几道。
敌多我少,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力尽而提不起长枪。
没有办法了吗?!
他的马刚刚被砍倒在地,此时他只身站立挡开匈奴人的攻击。他抽出空看向城楼上的天德将军,这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让他想到当年余州一战。
城池被抛下,父亲带着城民誓死守卫。
现如今的天德将军与先皇当年做出的抉择又有什么不同!
他们凭什么会理所当然地抛下人不管!余州城的城民难道不是先皇的子民吗?赤胆营的士兵难道不是天德将军的袍泽吗!
“将军,我们没多少人了!”一个士兵眼里失去光泽,他悲痛地环视地上同袍的尸身,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
打到这个时候,士兵们都累了。关口木门被关闭,匈奴人都备有战马,而他们弹尽粮绝,大部分还是步兵。
“小心!”
封长诀大吼一声,那个说话的士兵下一刻被砍去了头颅,鲜血绽在半空,飞洒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