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礼眉眼带笑,他闷闷地笑了一声:“认识。”
乔雨廷眼中闪过讶然,他思索道:“你祖宗看起来有些年轻啊。”
裴问礼:“……”
乔雨廷见他来了兴致,添补上一句:“他还说,帮完这个忙,你欠他一个人情。”
欠人情……
裴问礼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冷下去,他顿了顿,无奈笑笑:“我和他哪算得清楚。”
“嘶,我仿佛嗅到了特别的味道。”乔雨廷眯着眼,等着他说下文。
但是裴问礼没有再提,反而提起其他的事。
“裕王那边盯紧点,不出一年,他必有动作。”
乔雨廷很好奇,他为何如此频繁地提起裕王的事,虽说是要紧的事,需要盯防,但也不用时刻提在嘴边吧。
难道是他从观棋人变成执棋人,也变得像开山皇帝般,得了疑心病?
“明白,如今乔家在巴郡重振家业,裕王拿乔家没办法。”乔雨廷淡淡一笑,他可是踩着骨肉血亲走到乔家家主的位置,好不容易操控全家,怎会允许外人插手。
“嗯,你自己清楚就好。”裴问礼再次将视线停在公文上,乔雨廷见他不愿再说话,自知无趣地走出大堂。
北疆雪地桦树高大,不宜藏匿行踪。
封长诀一行人骑着马,提上刀枪,一路往芎河去。
离芎河几公里开外,他们能清晰地看见巴雅尔部驻扎的营地,那伙匈奴人整体闲散,营地外就两三个人放哨。
他们停下马,系在一旁桦树上。天光明亮,他们兵力尚弱,能打的一个手都数的过来,更别说还带着一堆后备兵。
小主,
若是一时不慎,极有可能连粮草都被抢光。
“哎,你说,竟然巴雅尔部和阿拉坦部已经形成夹击之势,若真要打,不出一日,昭威将军他们就抵抗不了。”白虎远远瞧着敌营,悄声地问封长诀,“都过了十天半个月了,为何他们迟迟没动手?”
封长诀也想过,这件事疑点太多。
小卿一个机关库的人被平白无故调到前线参战,昭威将军忽然带兵追击外敌,却身陷囹圄。天德将军迟迟没有下援助的命令。
“不管怎样,匈奴人肯定知情。”封长诀捆好缰绳,转身让那些后备兵先扎好临时的营地,他拍拍手上的雪,眼神中闪过厉色,“到时候抓一个问问。”
后备军们解下马身上的布帐,往桦树林去驻扎临时营地。
“我总唯恐这是诈。”白虎道出心中担忧,反身走进桦树林监督后备军。
封长诀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不觉吐出一口闷气。
若是诈,那就是向着他来的。
军营的人都知晓,小卿是他的人。昭威将军带走小卿去前线,显而易见,就是想引他过去。
“你算半天,算出什么了吗?”封长诀余光中瞥见扶川掐指算卦,好整以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