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那高个子也看向那旁边的两个人,眸色不善。
终于,这场五人的拉锯平衡被打破了。
“你们!”树下站着的较胖的人不禁气愤道。
南弋轻笑,扭了下脖子,慢慢开口:“我们?如何?”
如今,每个人都想活着出去,南弋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高尚得能为别人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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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树下两人中另一个冷冷开口:“你们很好。”
说完,他便转身立刻扼住身边人的脖子,力道大得南弋都可以看见那人手上凸起的经络。
被扼住脖子的那个人一脸惊讶和愤怒,脸色立刻涨红起来,用力挣扎却逃脱不了。
南弋静静地看着,却也没想到此人动作如此之快,又或许……他早就在心里做了盘算。
若真是如此,此人的心思,倒是不简单。
谁都没有出声,谁都没有动作。
南弋看着那人虽是一副瘦削的身体,手下狠意和力道却让人惊讶。
狭长的双眼紧紧盯着他手中濒临死亡的猎物,有些疯狂又有些兴奋。
他俯身凑近,戏谑地开口道:“过分相信别人就是愚蠢。”
他看着手里的人一点一点失去呼吸,确认再也没了呼吸才慢慢松开手。
那人一边转身一边活动手腕,冷冷地扫过不远处的三个人。
“你们看的倒是尽兴。”
南弋见地上那人已经失去了呼吸,他的下场如同方才那头被杀死的狼一样,尸体横陈在地上。
他的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南弋觉得讽刺,即便是她重新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人命在强者面前,依旧如同蝼蚁,卑贱如泥,别人要你的命,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南弋瞥见阿落有些发白的脸,想着她大概是被眼前的事给吓住了。
也是,她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若是在寻常人家,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秋日的天空万里无云,偶然一阵风吹过来,引得树叶瑟瑟作响,也为这场戏剧性的场景,落下了帷幕。
不一会儿,周围突然出现了四个一身黑衣的人拿出黑布条给南弋等人蒙上了眼睛,各自背起人后朝着同一个地方飞奔过去。
等到停下来之后,布条被突然解开,南弋眯着眼睛适应光亮。
“每一把匕首上有你们今后的名字。不论你之前是何身份来自哪里姓甚名谁,进了子霄谷就是谷里的人,从前种种最好都给我忘个干净。”
一黑衣人依次给每个人发了个匕首,南弋看见自己手中的匕首柄刻着“十九”。
“你若是以后死在这里,你的匕首自然也会熔了再造新的给后来的人。你们现在是莫字辈的人,要想真正成为谷里的人,日子还长着呢。都带去学莫堂,好好练练。”
出了门,黑衣人把南弋一行人交给静姑以后便快速消失。
静姑看了一眼衣衫脏乱的几人,“都跟我走。”
南弋跟在静姑后面,经过一个又一个石屋,看见楼前的一处广场上有不少人在用力互相厮杀着。
“想要在子霄谷活命,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有好消息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这些新来的要花个几年学规矩,倒是能喘口气。莫字辈的加上你们如今几个现有二十三人,统一由余夫子教授,日后你们会待在学莫堂,三年后考核通过,方能进谷。”
静姑看着身后的几人,“卫主赐了匕首,就等于赐了名字。可是也要记住,抹杀一个名字,轻而易举。都把名字报一遍。”
“莫十三。”
“莫十七。”
“莫二十一。”
“莫十九。”
南弋是十九,阿落是二十一。至于那高个子为十三,剩下的那人是十七。
静姑接着说到,“你们也许好奇这代号为何不连续,因为空缺的号都已经死了。”
走到一处石室前,静姑停了下来,“男进左,女进右。都给我洗干净点。衣服下面放着一枚令牌,出来给我佩戴好了。没了令牌,就没了待在这里的身份。”
“是,静姑。”众人一起道。
南弋和阿落进了右侧石室,隔着一片布帘子各自洗了澡换了衣服。
即便穿过这古人的衣服,可是南弋对于没有贴身内裤这件事情一直有些不开心。尤其是她看着这一道又一道和内裤有些像的衣服更是头疼。
“十九,怎么了?”阿落突然开口问道。
南弋抚额,“无事。”
南弋瞧着身上的衣服尺寸有些大,挽了点袖子。那令牌为木制的,上面刻着“莫”字。
一身水青色衣服,倒是让南弋觉得清爽。
静姑接着领几人朝着后山方向走去,南弋默默记住路线,不由得感叹这千机山,倒是大。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静姑终于停了下来。
远处山丘连绵,即便是深秋之时,也都绿意不减。此时朝阳已经半是当空,山间的薄雾隐隐散去,却仍旧遮掩不住即将来临的寂寥。